夜幕渐渐降临,五千士兵退到山谷间,山谷内有松林,士兵砍伐不少松枝树木,烧起了一堆堆篝火,士兵们忧心忡忡的坐在篝火旁啃食干粮,小口小口喝水。
山谷内没有水源,只能喝水壶内的存水,干粮也剩下明天一天了,估计明天晚上水粮都要断绝。
但任氏兄弟却无暇顾及这些问题,他们把父亲人头安葬在山谷内,两人跪在坟前痛哭,父亲一死,他们二人彻底失去了主心骨,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几名指挥使找到了颜向,颜向是任坚的副将,年纪最大,年近四十了,在军资历也深,他是河北贝州清河县人,最早是宋军的都头,跟随大军投降了金兵,后来又转为伪齐军,升为指挥使,又随军进入关,最后被派到湟州驻守。
但他并没有得到任得敬重用,相反,他的两名下薛孝平和李飞却深得任得敬重用,把他们招为女婿,升为统制,颜向依旧是小小的指挥使,这件事处理很不公,让颜向一直心怀不满。
“颜将军,情况不妙,有些弟兄干粮吃完了,还有些弟兄水喝完了,大家被困在这里不是办法啊!”
另一名指挥使也道:“任得敬死了,可他还欠我们三个月的军俸呢!”
“老吴说得不错,任得敬已经死了,颜将军,我们是不是该另寻前途?”
将领们七嘴八舌,每个人眼睛都充满了期待。
颜向叹了口气,“你们就直说吧!是不是想投降宋军。”
“颜将军,我们本来就是宋军,只是走错了路,应该叫做回归宋军吧!”
“关键是那两个兔崽子碍事,不如抓了他们让宋军来处置?”
“颜将军,无毒不丈夫,杀了他们吧!”
颜向有些不耐烦道:“现在谈这些做什么?等最后粮断水绝的时候,你们再来找我,我们再一起想办法。”
颜向装作一脸不高兴地将将领们轰了回去。
等众人都走远了,他才对一名心腹道:“去把郭槐找来!”
不多时,一名士兵匆匆赶来,来到颜向身边道:“将军找我?”
这名士兵叫做郭槐,是任坚的亲兵之一,但他和颜向是同乡同村人,两人还沾亲,郭槐的姑父便是颜向的堂兄,郭槐实际上就是颜向带来河湟,只不过郭槐蹴鞠踢得极好,被迷恋蹴鞠的任坚收为亲兵。
但任坚并不知道颜向和郭槐有这层关系。
“你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郭槐在颜向身边坐下,颜向道:“情况不太妙了,有不少士兵干粮已经断绝,水也没有了,明天一早一定会闹事。”
“刚才大公子还说,如果粮食断绝,就杀他的马充饥。”
“荒唐,全军有五千人,一共只有二十匹马,全部杀了也不够吃。”
“那将军说该怎么办?”
“我有个想法。”
颜向低声对他说了几句,又道:“如果把这件事做好了,我保证很快把你的家人接到湟州来。”
郭槐点点头,“将军放心,我可不想死,一定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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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时分,郭槐把任坚叫醒,低声道:“有弟兄砍柴时发现一条小路,可以穿山出去!”
任坚眼睛一亮,惊喜道:“真的吗?”
郭槐嘘了一声,“此事绝密,不可让其他士兵知道,否则走不掉的。”
任坚连忙将旁边熟睡的兄弟任宏推醒,告诉他小路的消息,任宏顿时大喜,兄弟二人小声商量片刻,他们可以逃去汴京,但最好谁都不要带,以免人多被发现。
二人将两百两黄金都带上,又各收拾一包细软珠宝,趁夜色跟着郭槐悄悄离去了。
郭槐带着兄弟二人走进松林,指着前面道:“前面有条峡谷,走到底可以攀上山,翻过山就能直接下山了。”
任坚和任宏交换一个眼色,任坚慢慢拔出匕首,到了峡谷时就要把这个郭槐干掉,任何人都不会知道他们已经离去。看書喇
转过一个弯,郭槐忽然消失了,任坚和任宏都愣住了,就在这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兄弟二人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