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唐骞带着数十人慢慢靠近了通西县城,数十人也包括斥候都头林滔和他的手下,林滔监视县城三天了,对城墙的情况比较熟悉,他对唐骞道:“走东北角,那边有个很大的地裂,城头上看不清地裂内的情况。”
唐骞沉吟一下道:“会不会他们更关注地裂?”
“没有!卑职仔细观察过,城头守军并没有特别关注地裂,城墙角的士兵不多。”
唐骞点点头,“你替我看着城头,我带两名弟兄前去探查!”kΑnShú伍.ξà
通西县城内有三千守军,尽管是夜里,城头上依旧灯火通明,士兵来回巡逻,防御异常严密。
这时,唐骞沿着东北角处的沟壑疾奔,这条沟壑也不深,如果站直身体,立刻就会被城头上发现,所以唐骞带着两名手下弯腰一路疾奔。
奔至城下,唐骞慢慢爬出沟壑,身体紧贴在城墙上,两名手下也跟着他贴住城墙,他们沿着北城墙缓缓而行。
这一带都是深厚的黄土区,没有大石,城墙都是烧砖砌成,岁月已经很漫长,至少有百年历史,受风沙侵蚀,基本上已经废了。
唐骞取出一只小铁锤,让手下看着上方,他不轻不重地向砖石击去,‘砰!’一声轻微闷响,上面没有反应,夜里风很大,风声盖住了敲击声。
唐骞用手指抠了一下城墙,已经成齑粉了,碎裂成无数小块,简直让唐骞怀疑,自己只要再砸几块砖,整个城墙都要坍塌了。
唐骞又选了十几块城墙,这次他不用锤子敲击,而用匕首挖,匕首轻轻划过,砖粉纷纷地,都已经完全腐朽了,这座县城最多再过十年,就会成一片废墟了。
“我们走!”
唐骞低喝一声,带着两名手下疾奔而走,跳入沟壑向来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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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杨再兴率领大军就在二十里外,他在等待唐骞的确认,在他身后的队伍里,有一根五丈长的撞木,用枣木制成,异常粗壮,重达数千斤,头部已经削成圆头,非常适合撞城。
唐骞率领手下飞奔而来,上前向杨再兴禀报,“卑职已确认,北城墙砖石疏松,一击而碎,用撞木可以轻松撞塌城墙。”
“你肯定是撞塌城墙,而不是撞出一个城洞?”
“回禀上统领,城砖太酥碎,撑不起,一击之下必然会城墙坍塌,卑职敢用人头担保!”
杨再兴点了点头,回头问刘琼道:“刘将军觉得什么时候出击比较合适?”
刘琼想了想道:“我建议在四更时分攻城,那时城内敌军都熟睡了。”
“正合我意,传令大军原地休息,三更正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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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时分,城墙上的守军已经少了一半,但还是有士兵在城头巡逻,三里外,杨再兴观察了片刻,对刘琼道:“看来不惊动对方是不可能了,只能强攻!”
刘琼点点头,“卑职率军用弓箭掩护!”
杨再兴轻轻一挥手,“出击!”
两百名身高强壮的士兵携带撞木出发了,其一百人手执大盾掩护,它们就像一只千足虫,迅速向城墙奔去。
距离城墙还有两百步时,他们被城头上的巡哨士兵发现了,城头上立刻敲响了警钟,“当!当!当!”
满城皆惊,西夏军都是穿着盔甲入睡,发生情况会随时起身,整个通西城的西夏士兵从四面八方向北城头奔来。
城外,千足虫加快了奔跑速度,刘琼则率两千骑兵疾奔而至,向城头放箭,箭如雨发,死死地压制住城墙上的守军。
通西县没有护城河,眼看着宋军士兵越来越近,他们大吼一声,狠狠一槌砸在城墙,这一击重达万斤,城墙上立刻被砸开一个五尺宽的大洞,城砖皆粉碎,里面的泥沙倾泻而出。
宋军士兵迅速后退,这是关键,否则很容易被坍塌的城墙掩埋,他们有经验,城墙破洞到坍塌会有一个极短的间隔时间,这个间隔时间就是他们撤离的唯一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