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简单,李清照和使女连忙回去实践。
“夫君,这里没有水井啊!”吕绣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却没有找到水井。
“城内只有四口水井,叫做战备井,平时都不用的,打仗时才使用,一般都去外面河里打水,然后家家户户有水缸,门口和厨房里都有。”
吕绣在厨房找到了水缸,亲自灌了一壶水,在炉子上烧了起来。
这时,呼延云匆匆跑来,给陈庆低语几句,陈庆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死了几个?”
“死了四个!”
吕绣听说死了人,顿时吓了一跳,“夫君,出什么事了?”
“有士兵昨晚在大帐内烧炉子,结果一帐人全部毒。”
陈庆心恼火,嘱咐吕绣道:“去告诉你师父,蜂窝煤炉子千万不能放在房间内,她怕冷的话,回头有木炭给她。”
他跟着呼延云匆匆去了。
昨晚陈庆忙碌安排家眷,却忽略了军营,结果有新来的士兵自己点炉子,把炉子放在大帐内取暖,忘记拿出去,一帐十人全部煤气毒。
死了四人,另外六人正在抢救,但脑部严重缺氧,救回的希望很渺茫。
陈庆当即召集所有指挥使以上将领训话。
“我带着一万骑兵在凤翔府作战,前后也只阵亡了八人,这下可好,敌军的影子都没看见,就挂了十人,这种低级的错误我不允许再度发生,这十人的指挥使是谁?”
“是卑职!”
一名将领沮丧地举起手,他叫王升,也是参加过箭筈关之战的老兵。
“卑职特地叮嘱过所有士兵,他们没放在心上。”
“但夜里你也没有去轮帐检查!”
王升低下头,他确实大意了,其实他是安排各都头查帐,但无论如何,他是主将,出事他得承担责任。
“死了十人,你没法推卸责任,推出去,重打三十军棍,降职一级!”
王升被行刑士兵带了下去,这时,消息传来,六名昏迷者都没有能救活,全部死亡。
这个消息着实让陈庆痛心,他对众将道:“我再强调一遍,不准再发生同样的情况,若再发生,从指挥使到都头,全部革职!”
其实煤气毒已经不是第一次,之前一个宫女也是煤气毒,但幸亏发现及时,被救活了,所以这次家眷到来,陈庆不允许当天教授使用蜂窝煤,必须次日才开始教授,就是为防止大意毒。
普遍百姓这边倒是防住了,没想到军营却出了事。
此时已是早春二月下旬,江南已经暖和了,但甘泉堡还是很冷,要到三月份才暖和起来,比江南整整晚了一个月。
今天家家户户开始了新生活,但条件还是很艰苦,没有水井,需要去河里自己打水,打水还可以请士兵帮忙,但其他事情只能自己动手了。
绝大部分人家都没有丫鬟使女,主妇们要自己升炉子,自己下厨,甚至除了油盐,其他调味料都没有。
吕绣带着两个使女也来到河边打水,尽管陈庆的亲兵可以帮助打水,但吕绣心里明白,别人的家眷都是自己打水,她们却让士兵打水,这会让别人不舒服,对丈夫影响不好。看書溂
吕绣和两个小娘子赶着一头小毛驴,担着两个空桶从长长的斜坡走下来,斜坡上的冰雪已经融化,地上全是稀泥,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
河边有不少打水的人,基本上都是女人,赶着毛驴,慢慢往斜坡上走去。
三人打了两桶水,小毛驴背上有个架子,正好一边放一桶,又赶着往回走。
这时,吕绣看见一个身材纤瘦的年轻女子,吃力地提着一桶水,手很小,异常白皙。
小毛驴从女子身边经过,吕绣忍不住回头看了她几眼,见她着实吃力。
“我来帮你!”
吕绣把鞭子递给余莲,帮她提起另一边,两个人拎一桶水就容易多了,一口气拎上长坡。
“谢谢!”女子低声道谢。
“没事!”
吕绣抿嘴一笑,索性好人做到底,“我们一起拎进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