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正笑逐颜开地离去了,临行之时,甚至有把王家村改名为风陵村的打算……
老袁虽然是个神棍,但为人还是不错的,方言假惺惺地安慰了几句,老袁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下来。
今个儿,是难得的休沐,虽然方言也没真正上过几天班,但休沐还是值得高兴的。于是李泰与唐善识联袂来了,兄弟们之间叙些闲话,吹些大牛,挺好的。
东厨里,今天加了菜,非常不巧,王家村一头健壮的耕牛居然死了,是从山上掉下来摔死的,虽然那山只有不到一丈高,但摔死了就是摔死了。尽管耕牛伤口淋淋,四肢尽断,但方言还是从它脸上看出了安详,王思学的老爹很坚强,没有哭,拿着方二给的二十贯钱,便愉快地走了。嗯,买个牛犊子两贯钱,再买个壮牛七贯钱,剩下的,得存起来给思学娶婆娘。
李泰听说了这头牛的光荣事迹后,骑马便去司农寺要了一些土豆,听方言说了土豆烧牛肉这道菜不下三五次,今个儿就算天王老子来,也得尝尝。
很奇怪,这两个老道仿佛是长了牛鼻子,居然能闻得到牛肉的香味,死活赶不走,方言只好拉着脸多加了两双筷子。
五个人虔诚地拿着筷子围在桌前,仿佛是在为死去的牛作祭祀,很郑重。
厨娘的手艺是愈发地精进了,上菜之前,先往三位夫人的房里各送了满满一大碗,剩下的才端到了前院,饶是如此,五个人也撑地够呛。
袁守城与李淳风扶着墙走了,方言一边直哼哼一边朝李泰看去:“这两家伙怎地想起给这地方取名了?”
“风陵山如今愈发地热闹了,学塾开在此,图书馆也在此,作坊遍地都是,山腰上的别苑成了贵人们闲暇之余的避风港,父皇觉得此地已经快要自成一镇,没个名字哪能成?”
方言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李泰说得不假,风陵山如今确实成了四方集散之地,酒馆茶楼成衣铺雨后春笋般建起,每日都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而就在昨日,报纸作坊发行了大唐第一份报纸,借着土豆的东风,一炮打响,一日便销卖了两千余份。
“经过报纸的宣传,如今是长安人人都知道了这世上竟有亩产八九十石的粮食,亦菜亦粮,易生长,耐存储,年可二收,不知有多少庄户自发前往宫门前,虔诚地叩头,撵都撵不走那种,嘿,父皇足足大醉了一整天!”
唐善识经营着豆油作坊,对这世间又多了一个可以炒菜的粮食自然亦是拍手欢迎。
“不过啊,我还是想知道,报纸上那片歌颂陛下的文章究竟是谁写的?哎呀,那叫一个……”
李泰面无表情地看了过来,眼神冰冷,唐善识识趣地闭了嘴。
“白话,知道么?”
方言哼道:“报纸便是要人人能听懂,看懂,若是一篇之乎者也,谁能听得懂?”
“有道理。”
唐善识似是想起了甚么,臊着脸往方言这边挪了挪:“姐夫,那条路你打算何时修建?还有,我听处默说,你最近在搞甚么钱庄?”
“还有一件重要的利器没有弄出来,修路之事暂时搁置罢。至于钱庄……”
方言剔着牙,斜睨着唐善识:“看来你是发达了啊,这事儿都敢插手。”
“这有何不敢的,跟着姐夫准没错!”
“这话我爱听,不过啊,这还真不是你能掺和的事儿。”
方言摆手拒绝钻到钱眼里的唐善识,美滋滋地饮了一口茶,顺带着瞄了一眼冬儿胸前的高耸,在冬儿羞愤的目光中嘿嘿笑道:“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陛下是不会允许有人染指的,甚至啊,他连国库都不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