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地在原地笑了一阵儿,正打算叩门,忽听身后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
环儿气咻咻地将牛封川从花园里揪了出来,方二笑嘻嘻地请李承乾、李泰、李恪三兄弟从树后离去,老焦黑着脸将李思文从后窗下扔得老远,噗通一声,哀嚎声顿时响起,老聂看了看前窗下的水缸,那里有一滩不小的水渍,果断掀开,露出秦怀玉哭丧的脸……
方言冷笑着拍手叫好,外面的动静也惊动了屋里的人,门吱呀一声推开,林潇潇娇笑着递了个眼神,花腊九挑了挑精致的柳眉,而后联袂离去。
窸窸窣窣中,唐衣似是把红盖头又戴了上去,忐忑又羞涩地坐在榻上,虽看不清面容,但方言知道,此时定是人比花娇。
“饿么?”
方言轻轻靠近,抓住那双洁白如玉却渗出些许细汗的纤手,将脸埋了进去,闻着诱人的芬芳,一时间迷醉不已,恍如隔梦。
“不,不饿。”
声若蚊蝇,从盖头下面传来,方言猛吸一口芬芳,便迫不及待地想去揭盖头。
“别。”
唐衣摸索着来到桌边,方言的手始终不曾松开,也跟着她一起坐下。
桌子上摆着一尊小铜斛,方言闻弦歌而知雅意,笑着单手将酒斟满,夫妻二人对视片刻,在浓浓的情意中一饮而尽。
欢快一夜,其中乐趣自不必提,有点瑕疵的便是,昨夜太过激动,落红没落在正地方,白净的手帕一尘不染,反倒是被单红了一片,唐衣又羞又恼,将头埋进被窝里,方言大笑着直接用剪刀减了下来,嗯,剪刀很锋利。
剪完之后发现,唐衣还在蒙着头,玲珑有致的娇躯在锦被下若隐若现,这边勾起了邪火,方言一声鬼叫中奋斗不休……
外面的鸡已经叫了三遍,可唐衣实在是浑身酸软无力,连手指都懒得动弹,方言气喘如牛地躺在一侧,想把那些乱叫的鸡炖了给唐衣补补身子,这个念头刚冒出头,鸡叫声便戛然而止,想来就是被某个知事的下人给扭断了脖子。
环儿的叩门声又响起了,她也不想打扰小姐和姑爷的清梦,可无奈今日是大婚后的第一天,新娘新郎赖床不起算怎么回事?虽然府里没人敢说,但心里总归是有些忐忑的。
没有婆婆与公公可以奉茶,便要去祠堂供奉先祖,所有的家将与下人婢女都齐齐聚集在祠堂外面,个个神色肃穆缄口不言,不敢发出半点动静,生怕惊扰了侯爷那位本事惊天动地的师尊,方言与唐衣携手进了祠堂,正要朝着画像下跪,唐衣忽地转过身来,朝林潇潇与花腊九招了招手。
一直抿唇不语的二女蓦地睁大了杏眸,俏脸上满是震惊。
“侯府人丁单薄,二位妹妹也是要为侯府开枝散叶的,祠堂有何进不得?”
唐衣的话说得很有道理,至少方言频频点头,非常支持——妾室不能进入祠堂是哪门子的规矩?这规矩在方山侯府就是行不通。
泪水仿佛决堤的海,林潇潇欢喜得不成样子,方言估摸着哪怕她得知自己怀有身孕之时也没有这么欢喜。花腊九一向清冷,此时也禁不住娇躯微颤,眼眶红得如同樱桃。
老钱皱着眉头想要上前说些甚么,却被王开溪一把拽住,王开溪意味深长地道:“只要侯爷与夫人高兴,那些繁文缛节又怕得了甚么?”
他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更有道理的是他的眼神,老钱人老成精,哪里还不清楚王开溪的意思?这是要趁此机会拔出居心不良的下人啊,谁若是将此事传来了出去给侯爷惹来麻烦,谁就是外面派来的眼线无疑,至于能不能查出,怎么查出,这很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