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张武义的一句话,彻底将薛缙侥幸的心戳了个天大的窟窿,薛缙晃了晃,顿时如坠冰窖,脸色比方才又白了几分,明明是在深夜,冷汗却刷地一下流满了后背、额头……
“薛启当街刺杀方山侯,陛下震怒,特令本将前来捉拿!”
“刺,刺杀方山侯?”
薛缙只觉天旋地转,差点瘫倒在地,眸子里瞬间充满了血丝,一颗心仿佛要跳出来。
“怎,怎么可能……”
薛缙希冀地望着张武义,咧嘴笑道:“张统领是在开玩笑罢?”
“哼!”
张武义不与他多说废话,挥了挥手,手下便抬上来三个黑衣蒙面的汉子,随意地扔在了地上。
这三个汉子面如死灰,待薛缙的目光看来,忙紧闭双眼。
“都到了家,还蒙着脸作甚么?”
薛缙死死盯着这三个汉子,待飞骑将他们脸上的黑布揭下来以后,眼前忽地一黑,瘫倒在地。
不多时,面如死灰的薛启被人带了上来,薛缙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飞速窜起,一巴掌扇在了薛启的脸上,脸色狰狞可怖。
“孽子,你罪该万死!”
……
“侯爷,为安全起见,今夜不如留宿城中侯爷府罢。夫人那里,遣人告知便是。”
方言拒绝了方二的提议,这座府邸里的秘密,至今都还无从探究,那王基与傅仁双已确认是府里的家丁,而他们究竟是谁派来的眼线,为避免打草惊蛇,也没有查到,最重要的是,那个好心扔纸团警示之人,又是谁呢?
既然谜团一时半会儿难以解开,那便索性不去置身其中,方言总觉得那座府邸有些古怪,里里外外都透漏着李二铺天盖地的影子。
利用侯爷的威严加特权再加上死不要脸的无赖嘴脸,终于让守城的副将哭丧着脸打开了城门,一路担惊受怕地回到府里时,夜已深,方言不忍心去打扰身怀六甲的林潇潇,自己回房歇息,因受了惊吓,难免惊惶,但花腊八与花腊九的房间就在不远处,总算是给了方言一些安全感,带着对薛启的咬牙切齿逐渐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天还未大亮,侯爷府便已经热闹开了,林潇潇惊奇地发现,往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纨绔们,今日竟然都一反常态,任谁都能看出长孙冲、程处默、秦怀玉等脸上的阴沉。
“小言呢?他没事罢?”
林潇潇芳心一颤,俏脸瞬时便有些煞白,想必是昨夜方言在长安遭遇了甚么,还没来得及询问,便看到秦怀玉狠狠地瞪了李思文一眼。
李思文这才意识到眼前的林潇潇有孕在身,后悔地便想要解释,却不防林潇潇强笑道:“侯爷还未起床,你们都是亲亲的兄弟,去他房里叫他也正合适。”
众纨绔乱糟糟地应了声,迫不及待地朝方言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