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啊,现在侯爷我的名声在长安城可是响亮的紧,毕竟是一刀一枪打出来,战斗力超群的,不吹嘘地说,能止小儿夜啼也不为过。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躲还还不及,又怎会来主动招惹我?更何况是崔氏……卢氏的下场难道还不够惨么?”
“所以说,这其中有诈?”
方言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身在虎穴狼窝,遇事抽丝剥茧思前想后疑神疑鬼兼具被迫害妄想症已是他锻炼出来的技能,并且学有小成。
“这好办,马景的老子不还在外面哭呢么?俺这就将他捉来,打上一顿,啥都招了。”
“……”
方言叹道:“若是坐实,打一顿都是轻的,可单凭莫须有便当众殴打当朝吏部侍郎,怕是会被陛下问责啊——你信不信,李公允那狗东西已经向宫里报信了。”
“刚才……已经打过了。”
老严对自家侯爷当婊子还想立牌坊的行为有些鄙夷。
方言恼羞成怒地道:“刚才是因为马景老娘受了欺辱,侯爷我这才忍不住动手的,不过你说的也对,暴力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下手轻点,达到羞辱又不伤人的目的便可。”
老严兴冲冲地便去了。
片刻后,马经山惊惶的颤声传来:“你,你要做甚么?啊……”
方言听得眼角狂跳,这军中厮杀的汉子啊,有时候就是这么直接。
又在院子里站了一炷香的功夫,屋内的抽泣声渐渐地小了,脚步声传来,抬眼望去,马景和马哲一左一右,扶着一位妇人缓缓走出门外。
妇人生的有些普通,但瞧来便是会持家的,虽比不上崔氏的艳丽风韵,但也别有一番风姿。
方言躬身施了一礼,恭声道:“小子方言,见过伯母。”
马景和马哲兄弟俩激动地不像样子,妇人愣了片刻,忙避让开来,丝帕连连晃动,惊惶地道:“不敢不敢,妾身怎敢当侯爷大礼?可不成。”
“马景与我一见如故,早已视彼此为至亲兄弟,既如此,称呼一声伯母又当如何?”
方言解释一番,朝马景看去,关切地道:“伯母身体如何?”
“忧怒成疾,倒也无甚大碍。”
马景肥脸上的怒气一闪而逝,转身朝妇人道:“母亲,这府中不待也罢,孩儿在王家村建造的度假村已快完工,届时您挑选上一间,临山傍水,霞雾相伴,岂不比在此处受气强得多?”
“这……”
不知怎地,面对马景的情真意切,妇人的眼神却似乎有些躲闪游离,强笑道:“娘既已嫁做你父亲,那便应遵从三从四德,景儿的好意,为娘心领了,你们……若是无事,就赶紧走罢!”
马景怔道:“娘亲,孩儿这才没来多久……”
“听娘的话……”
妇人还待再劝,忽听前院传来少年稚嫩的怒吼:“你们是谁?竟敢当众殴打我爹?找死!”
妇人听到这道声音,面上惊慌之色愈浓,催促道:“景儿,快快与侯爷一起离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