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来学塾授课,且聆听方侯师门秘学,实乃幸事。只是一来老夫年事已高,二来又负有教导太子殿下之重任,这……”
“老夫亦有国子监的差事及教导太子殿下的重任,方侯盛情,老夫实在爱莫能助。”
“老夫忝为中书侍郎,公务繁忙,唉……”
三位老头儿吃干抹净了,拒绝得十分干净利索,李恪等不良少年捂着嘴窃笑不已。
被人拒绝,方言丝毫不见恼色,毕竟自家人知晓自家事,这座学塾说得好听点,是教授师门秘学,说得直白点,不外乎是教授杂学罢了。李纲等人身为正统的儒学门人,不屑与之为伍也是理所应当,只是就这般放弃,未免心有不甘。
“长者们负有重任,倒是小子唐突了,只是,唉……”
方言萧索地轻叹出声,一抹担忧浮上脸颊,眉头微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孔颖达不明所以,怔道:“只是甚么?”
“造孽哟……”
长孙冲阴阳怪气地做了个鬼脸。
方言隐晦地瞪了他一眼,目光投向学塾大门内,摇头道:“圣人之学教人守静、存养、自省、谨严,而我师门学问只教授学子成材,但若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还要首推圣人之学,小子怕啊……”
“所怕何事?”
颜师古很捧场地问了一句。
“小子怕这些学子日后会不会仗着这身学问为非作歹,您知道的,小子之所以能从一介布衣封侯,凭的便是师门学问。成材的路上,难免会有几棵树长歪……”
果不其然,作为儒家正统大拿,李纲三人的脸色瞬间凝重了许多。
“君子可欺之以方,都是套路。”
长孙冲又叹了口气。
方言恨不得用裹脚布堵住这家伙的嘴。
“所以啊,学子们良莠不齐,总该需要宽厚长者在一旁敦促教导,不然……”
“方侯说的确有道理,不过……”
“如若三位肯来教授,学塾必定派遣舒适的四轮马车以供驱使!且何时来学塾,全凭长者闲暇!”
趁热打铁是人的必备技能,李纲三人对视片刻,终是点头同意。
方言的大嘴都快咧到了耳根后,笑得宛如智障。
正在此时,方二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叫道:“侯爷,陛下已到了村口!”
“高台也已近完工,众兄弟,随我去恭迎陛下罢!”
“不止陛下,太上皇的銮驾也已到了!”
方言一个趄趔,张大了嘴巴:“太,太上皇……不会专程来逮我打麻将罢?”
“小子胡言乱语!”
托李承乾三兄弟的福,短短数日内,麻将已风靡长安的上流社会,已然成为高门大第茶余饭后的消遣玩物,尤其是对游手好闲的纨绔和无所事事的姑嫂闺秀来说,更是一项不可或缺的运动,连李纲的府上也不能幸免,是以一听到麻将二字,李纲的怒火便噌噌噌地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