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警惕地道:“这是我专程给娘娘做的,你想都别想!”
“嘁!本王甚么身份,岂会贪你的一碗肉菜?”
李泰神色自若地擦了擦口水,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甚么主意。我可告诉你,休看母后平时温婉贤淑,轻柔到看似拧不开茶壶盖,我猜她此时,估计拧开你天灵盖的心思都有了!连父皇的先生都敢打,哼哼!”
方言哆嗦着瞪了他一眼,牙齿打颤:“你,你,我,我……”
“胆小如鼠!”
李泰鄙夷地丢下了一句话,负手向殿内走去。
方言着急麻慌地跟了上去,忐忑难安。
还未到门口,便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自殿内铺天盖地袭来,直让人肝胆欲裂,方言只觉小腿肚不断打颤,越走越慢,蹒跚如耄耋老人。
李泰胖胖的身影却毫不停留,小短腿如风火轮,一眨眼便没了踪影。
“不讲义气!”
方言咬牙切齿地暗骂一声,在殿外徘徊许久,待气息缓缓平复,这才揉着脸,上刑场似的踏了进去。
一位宫装丽人正坐在上首,面容精致,身躯丰腴。粉脸之上隐含杀气,美眸冷冽,如冰天雪地里的一座冰雕,浑身散发着致命的寒气,见方言蹑手蹑脚地出现在殿内,娇俏的琼鼻发出一声冷哼,两仪殿顿如寒风吹过,令人遍体生寒。
李承乾与李泰哥俩在下首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神色严肃。
潘卢早已吓得将汤盆置于地上,整个人跪成了一团肉球,瑟瑟发抖,后悔地只想抹了脖子。
殿内死一般寂静,方言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小跑两步,脸上的谄笑完全绽放开来,恭谨施礼道:“臣见过皇后娘娘!”
“方言,你可知罪?!”
长孙银牙紧咬,娇叱道:“众目睽睽之下,当众殴打桑公,又故意混淆视听,试图嫁祸他人,实属目无国法!”
虽说动手有着充分的理由,但鉴于被殴打对象身份的特殊性,方言无力反驳,只得老老实实认罪:“臣有罪,臣知错!”
“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长孙俏脸含怒:“若不加以管教,日后指不定惹出甚么乱子!”
方言苦着脸,一声不吭。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李泰与李承乾对视一眼,忽地吸了吸鼻子,轻叫道:“甚么味道?端地好闻!”
说着,朝方言使了个眼色。
方言会意,忙将地上的汤盆端起来,小碎步上前,谄笑道:“臣已知错矣。娘娘,气大伤身,您身怀六甲,万万不可轻易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