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封川只觉此刻生不如死,连怀里的宝贝仿佛都失去了吸引力。
侯杰捅了捅方言,神色有些萧索:“我这支球队明明技术占优,球大多数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为何还是一败涂地?输了三个球,居然一球没进……”
提起这个,方言便有些来气,怒道:“还不是你的锅?房遗爱的球队虽然技术粗糙,但战术明确,龟缩防守以伺反击。而你们呢?但凡拿到球就开始个人表演,秀些花里胡哨的花活儿,时常陷入单打独斗,被数人包夹也不传球,明明队友跑出了空档,却还是门头狂带,丧失无数良机。此消彼长,你不输谁输?少啰嗦,快把一千贯还我!”
侯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装作没看见方言伸出来的手,叹道:“都怪观众的掌声太过热烈……”
回到府里,与林潇潇温存了片刻,又习惯性地往躺椅上假寐,睡意刚袭来,便听到有人在耳边轻声道:“侯爷,学生有一道难题悬而未决,还请侯爷赐教。”
睁开眼,看见马周和王敬正恭敬地站在跟前,手中虔诚地捧着纸笔,脸上颇有些困惑之色。
“这不该吃午饭了么?”
方言打了个哈欠,挥手道:“用过饭再说不迟。”
马周摇头道:“三日后便是学塾开学之时,学生却觉有许多学问尚不能精通。既不精通,又如何教授学子?怕误人子弟矣。”
王敬也是点头道:“确有道理。”
“三日后啊……时间过得真快。”
方言自言自语了片刻,勉强打起精神坐直了身子:“拿来罢。”
马周忙道:“这道二次函数的解析式,学生不是很懂,便如这道题……”
方言顿觉睡意全无,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的不可思议:“你居然已经看到二次函数了?草,这才一个多月,你已经从幼儿园跳到九年级了?”
马周一脸懵逼:“侯爷,您说的……学生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方言羞愧地叹了口气,高智商人才果然不是吹牛逼的,与之相比,自己简直弱爆了。
好为人师的成就感最终还是战胜了羞愧,待方言讲解后,马周激动地情难自抑,连连叹道:“侯爷编纂的算学书博大精深,学生常常流连忘返,回味无穷。以前只觉放眼天下,只有寥寥数人堪入我眼,此时方知,实在是如井底之蛙矣。”
井底之蛙的典故竟也经唐善识之口传了出去,房玄龄听说后,于朝堂之上大赞不已:“方侯字字珠玑,出口成章,绣口一吐,便是经纶满腹,警世惊言。”
方言深觉有理,抱着投桃报李的心思,上个月往房府送的香水翻了一番……
方言不要脸地吹嘘道:“作为师范学院的最后一位优秀弟子,本侯有责任将师门学问发扬光大,是故尔等还需时刻钻研,莫要学虎不成反类犬,丢了本侯的脸面。”
二人忙恭声道:“谨受教!”
相比非人类的马周来说,王敬的问题还停留在小学阶段,方言笑道:“一二阶梯分界线,昆仑祁连横断山,二三阶梯分界线,大兴太行巫雪峰。大兴即大兴安岭,取自黑水靺鞨古语‘极寒处’之意,也就是俗称的大鲜卑山。为何常说大河向东流?便是因大唐地势西高东低。你倒是对地理挺感兴趣。”
“学生自幼便极喜游历,这点与侯爷相似,因此便对地理涉猎得多一些。”
王敬解释了一句,想了想,忽地抬起头,问道:“侯爷,相传自古仙人出昆仑,您随师尊行遍天下,可曾去过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