纥干承基的头都快埋到了裤裆里,再也不敢抬头。
“张思政,你速速与孤道来!”
张思政忍住笑道:“是。标下等翻山越岭来到辽地,按照侯爷的交代,历时数日才寻到第一株人参,眼见其形状奇特,遍体生香,瞬时便有些肚饿,纥干统领是个性子急的,当下便咬了一口人参,谁知……”
正说着,腰眼忽地狠狠挨了一脚,李恪恼怒地吼道:“再婆婆妈妈的,本王让你常驻辽地!”
张思政顿时打了个哆嗦,慌忙爬将起来,低眉臊眼地继续道:“彼时正值天寒地冻,冰雪遍地,我等俱是冻得手脚冰凉,谁知纥干统领一口人参下肚,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整个人便像生生吞了一团火般,浑似滚烫的火人,连喷出来的气息都带有浓烈的灼烧味,紧接着,先是鼻子流血,而后口、眼睛纷纷流出血迹,端地可怖!”
张思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却不敢稍有停顿,暗暗地扫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李承乾等人,又道:“我等正又惊又俱之时,忽闻有猛虎啸山林,我等虽惊,却不慎害怕,众人忙结了阵以待猛虎。可大虫刚从灌丛里跳跃出来,纥干统领便如同饿狼一般扑了过去……”
“哇靠!”
“牛逼!”
程处默朝纥干承基竖起了大拇指,脸色甚是精彩。
“那大虫足有五六百斤,体格硕大,牙尖爪利,纥干统领却怡然不惧,一柄长刀舞得虎虎生风,我等欲上前帮衬,纥干统领却红着眼睛喊道,再不让老子发泄,老子就要被烫死了!”
这句话学得惟妙惟肖,众纨绔忍俊不禁地朝又羞又臊的纥干承基投去钦佩的目光。
“最终的结果便是,大虫虽凶猛,却被纥干统领杀得心生惧意,正待逃走,力竭之下却被我等一拥而上给降服了。”
“……”
众纨绔听得心神激荡不已,看向人参的目光里满是炙热。
李承乾眼疾手快,忙一把抢过檀木盒,牢牢地抱在怀里,警惕地巡视四周,哼道:“这一株人参是我的,母后身怀六甲,急需滋补,你们的自去寻各自家将便去,莫要打我的主意!”
“谁稀罕呢?小气吧啦的!”
长孙冲遗憾地收回几乎要钻到檀木盒里的眼珠,大声吼了一嗓子:“长孙吉,死哪去了?快给小爷滚上前来!娘的,若是带来的人参没有百年千年的,老子罚你洗一年茅厕!”
忙有汉子应了一声,低眉臊眼地捧着盒子上前。
长孙冲急不可耐地打开一看,暗暗与方才的那株作比较,见自己的这株人参亦是铁线纹浓密,顿时眉开眼笑起来,防贼似的收起来后,又朝汉子瞪眼道:“共带来几株?少了的话依旧去洗茅厕!”
汉子笑道:“回小公爷的话,咱们与东宫卫士、吴国公、宿国公等府上的兄弟带来的人参俱是十来株……”
眼见长孙冲脸色落了下来,忙解释道:“好教小公爷得知,人参极为稀有,且不易被发现,这十来株已是我等不眠不休才挖取而来的。不过此次回来复命,老三并未跟随,就是在继续挖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