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心满意足的村民,回转闺房,迎接的却是方言鄙夷的眼神。林潇潇顿时便不淡定了,居然大胆到去扯侯爷的耳朵,边扯边怒道:“若是当面回礼,算怎么回事?一旦回了礼,村民们便会被误以为是贪图侯爷府的回赠才前来,日后怎好抬头见人?”
一番话说得方言恼羞成怒,恼羞成怒的后果便是要执行家法,直到林潇潇鼓着香腮哀怨满满地去漱口才作罢。
无视了林潇潇暗示去花腊九闺房里的好意,揽着怀里佳人美美地在凉爽的屋里睡了个好觉。
再次睁眼开时,冬儿已笑眯眯地等候在床榻边,见二人悠悠醒转,掩唇轻笑道:“侯爷早,小姐早……”
林潇潇娇媚地伸了个懒腰,丝毫不介意玲珑身段被枕边人看了个精光,舒服地往方言怀里挤了挤,发出满足的叹息。
方言腐败地并不彻底,实在很难做到床边有人待着还睡得自然,起床洗漱完毕,这才听冬儿道:“侯爷,程小公爷、长孙小公爷、李小公爷、唐公子等已在前厅等候。”
“这几个家伙,来得倒真早。”
接连打了几个哈欠,挪到前厅时,程处默等人正热闹地说着甚么,闷骚的李思文却难得一见地独自躲在角落里,颇有些伤神的模样。
方言奇怪道:“咦,这家伙失恋了?”
“失恋?哈,这个词既新鲜又应景!”
唐善识挤眉弄眼地道:“可不就是失恋了?”
程处默也不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幸灾乐祸地狂笑不已。
许是得知今日要分赃的原因,牛封川今日穿得焕然一新,新袍锦衣,却依旧难掩粗武本色,活生生地小号牛进达。
“还不是因为……”
牛封川还记得上次烟波楼被宰的事,此时颇有些扬眉吐气,指着半死不活的李思文叫道:“喂,小爷我不喧宾夺主,还是你来说!”
人多就是这个坏毛病,七嘴八舌地说了半晌,方言愣是一句话都没听懂,只得将目光投向李思文。
唉声叹气了半晌,等方言不耐烦地要发作,李思文才垂头丧气地道:“昨日夜间,我等去烟波楼喝酒,苏清寒本是画着媚妆,又身着一袭若隐若现的金缕衣,好一副玲珑身段勾魂夺魄,可我还没来得及欣赏,她见我上楼,便赶紧换了身衣裳,裹得严严实实……小言,你说她这是看不起谁?”
方言:“……”
本想实话实说,但好兄弟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终归不能再刺激他,只好违心道:“她肯定不是为了防你……你也知道,烟波楼采买了不少冰块,许是楼里太凉了呢?一切皆有可能。”
“哇咔咔,我就知道苏掌柜不是因我而换了衣裳,毕竟我这么风流倜傥、博学多才、俊朗正直、气度不凡……”
说到这里,李思文也有些惊讶——他竟然能说出如此不要脸面的话,算了不管了,先把话说完比较关紧:“小言,你果真是我的知己!”
被一介大男人含情脉脉地盯着,方言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不由自主抖了抖身子,斜睨着众人:“你们这么早来我府上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