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骑密奏里只有这一段话,再多的内容也就没了。飞骑称得上是无孔不入,但烟波楼显然也不是易与的存在,所以对于林潇潇进了烟波楼以后的事情,密奏里并没有呈明。
烟波楼有强大的消息渠道,所以方言宁愿去相信林潇潇是去向苏清寒求助的,毕竟于情于理,这位已掌控整座方山侯府的女人都不会在此时加害于他,离了方言,林潇潇会失去所有——包括荣华富贵与日隆的声誉。
方言的蜜汁自信不出意料地引来李承乾等人的跳脚反驳。
“先生,你这过于轻信人的毛病究竟甚么时候能改?”
“长安城里风起云涌,你这等性子迟早要吃大亏。”
“不是做哥哥的说你,凡事凡人可信,却不可尽信……”
“嗯?”
方言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指着众纨绔哼道:“那么说来,连你们也可不信了?”
众纨绔立时暴跳如雷。
“娘的,我们可是你的兄弟!”
“可林潇潇是我的女人!”
长孙冲痛心疾首地叫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破,犹可补,手足断,不可续!”
方言抱臂冷笑:“还有一句!谁穿我衣服,我剁谁手足!”
这话说得极其伤人,所以后果便是被一顿狂殴。嚣张的李恪甚至打算叫人将自己骑在方言身上的神武形象给画下来,遭到了方言的强烈抗议。
好在其他人不是这等丧心病狂,待方言讨饶后便放过了他。
前院一阵喧嚣,方言晦气地拍了拍身上尘土,吼了一嗓子:“人死哪去了?怎么回事?”
这等反客为主的做法却没人敢指责,衙役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谄笑道:“侯爷,杀害赵五运的凶手已被拿下……”
说着,变戏法似的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怒道:“那厮唤作柴保,是……”
唐善识懒洋洋地接了一句:“卢冠的管家!”
衙役忙不迭地点头应是。
长孙冲冷笑道:“看来马上就能在大理寺见到卢冠了。”
说话的功夫,便又有衙役来报,言道方言重获自由,方言与众纨绔弹冠相庆,大摇大摆地离开。
“侯爷,欢迎常来……”
方言又一阵风似的折了回来,愤愤地将口无遮拦的衙役踹翻在地,心里这才舒爽了许多。
走到前院,见到一位中年男子正身披枷锁,面色灰败地跪伏在堂前,不用问,指定是卢冠的管家无疑。
程处默向来是个暴躁性子,怒气冲冲地一脚朝男子的后背踹去,咬牙切齿地道:“好你个狗东西,连老子的兄弟都敢陷害!等着秋后问斩罢!”
程处默遗传了程咬金的气力,又早早从军,不曾想这势大力沉的一脚却如泥沉大海,柴保的身躯只是稍稍晃动一下,便又像雕塑般伏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