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唐善识、长孙冲和李承乾兄弟三人出现在大理寺之时,方言正了无生趣地躺在床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哇,真凉爽!”
李承乾夸张地大叫一声,待瞧见床头床尾堆积成小山的冰块时,整个人都宕机了。
“这,这……父皇是把皇宫里所有窖藏的冰块都送到这里了?”
众纨绔猛吸凉气,特娘的难道这小子是李二陛下的私生子不成?一时间,瞧着方言的眼神都有些变化。
李泰不可思议地大叫道:“昨日夜里,我遣人去冰库取冰块,那该死的宫人只给了三块……娘的,敢情都跑大理寺来了!”
李恪也是一脸幽怨地直点头。
这哥仨呼天抢地自怨自艾的功夫,程处默、唐善识、长孙冲已经冲上前去,每人捧了几块冰块龇牙咧嘴地享受着,唐善识见方言依旧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奇怪地道:“姐夫,你这是甚么情况?”
长孙冲一副看透一切的神情:“这还不简单?他归时长安万人相迎,转眼间就变成了阶下囚,心理落差,懂么?”
“原来如此……”
李承乾等人居然信了,有关冰块的强烈嫉妒心瞬间烟消云散,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惹人嫌弃。
“信他个鬼!”
方言没好气地瞪着双眼,叹道:“我被卞老头儿坑了!”
“被卞公坑了?”
“不是罢?这老头儿虽然倔,但为人正直,有长安风骨之称,怎地会坑你这个小辈?”
“完了,先生蹲大狱蹲得魔怔了……”
“唉,心理落差嘛,理解理解,完全理解。”
这几个不要脸的家伙七嘴八舌地惹人烦,方言实在忍耐不住,大吼一声镇住了场子,将缘故说了出来。
不出意外地惊掉一地眼睛,片刻后,小小的房间就像炸了锅似的,喧闹沸腾。
李承乾面红耳赤地叫道:“娘的,来时路上,我还见这老头儿掂着一包袱麻溜地进了宫,向他施礼都不带搭理的,原来是跑到父皇面前邀功去了!”
李泰则是摸索着光滑的下巴,眼神里充满好奇,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芒硝加入水里,便可结水成冰,神奇,实在是神奇!”
李恪与长孙冲等人也都沉浸在震惊之中,方言想了想,觉得这份郁闷不能独自承担,眼珠转了转,装模作样地叹道:“本来呢,我还想着与你们一道大肆收集芒硝,再制成冰贩卖出去,必定能大赚一笔!结果,黄了……”
不出所料,所有人都瞬间觉得生无可恋了。
片刻后,咒骂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卞老倌儿当真是为老不尊!”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天爷,我是不是损失了好几万两银钱?”
“娘的,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小言,咱们把他沉河算了!”
长孙冲此话一出,所有人瞬间闪到角落。
长孙冲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开玩笑,开玩笑而已……”
李恪激动了半晌,忽地道:“芒硝可制冰,有心人一查便知,这生意不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