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正说着话,忽听殿外有人急吼吼地叫道:“父皇,母后!”
话音未落,一个小胖子便像圆球一般滚了进来,身后两个英武少年脚下生风,脸色甚是焦急。
顾不得长孙嗔怒的眼神,李二将手从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抽了出来,笑道:“承乾,恪儿,青雀,你们也是为方言一事而来?”
三人朝李二与长孙行了礼,李承乾脸上的惊疑之色尚未褪去,问道:“父皇,先生果真杀了人?”
“你信么?”
李二反问一句。
李承乾摇了摇头,道:“儿臣自然是不信的。先生如今贵为侯爵,若想杀人,哪用得着亲自下手?依儿臣看,此事定然不简单。”
李二赞许地点头道:“吾儿所言不错。”
没待李承乾面露喜色,李二又泼了一盆冷水:“不过死者浑身上下除了双足被削断,别处并无伤口。”
李承乾的小脸登时皱了起来。
李恪想了想,道:“父皇,可还有别的线索?”
“据张武义所言,赵五运死时面目青紫,而真正因失血过多而亡的人,脸色定然苍白如纸,父皇已然令张武义从此处查起,想必很快便会有结论。”
三人俱是一喜,李泰哼道:“若是抓住了背后主使,哼哼……”
……
“只给了张武义三日,看来陛下也很是震怒。”
该有的态度已经摆正,该做的也都做了,出了宫门后,众人散去。
秦琼与程咬金、牛进达等人打马走在最后,小声议论着。
牛进达眼底闪过一道精光,轻笑道:“陛下刚任命了小言为金部郎中,便有人针对他下套,陛下岂能不震怒?”
程咬金表示赞同:“老牛说得对,历经旱蝗二灾,夏粮没收上来,又开放义仓赈灾,国库甚是空虚,陛下又在图谋覆灭突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而小言的生财手段谁人不知?若这背后果真是卢氏主使,嘿嘿……”
程咬金冷笑连连,目光森然。
“想必是卢氏蓄养海盗一事暴露,恼羞成怒了罢……咱们也得派出家将,盯紧赵氏,看看他们下一步是否会有动作。咦,那是……”
秦琼指了指前方打马狂奔而来的人,脸色微变。
牛进达凝神望去,疑惑道:“吏部侍郎赵化……赵五运死了大半天,赵氏这是才得到消息不成?天色已晚,且看陛下会不会让他进宫。”
说话的功夫,满面悲愤的赵化已然风驰电掣般从三人面前疾驰而去,眨眼间便到了宫门处。
秦琼三人勒停骏马,驻足望去,只见赵化翻身下马,踉跄着与宫门力士说着甚么,宫门力士却只是摇头。
僵持片刻,赵化忽地长跪在地,凄厉的吼声如杜鹃啼血,回荡在宫门外,远远地传扬开来。
“陛下,赵氏子孙何辜,竟惨遭横死!臣泣血锥心,但求陛下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