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站直了身躯,脸上满是骄傲,看得尉迟恭等人无比艳羡。
“大唐上下万众一心,终于度过难关!可有些人……”
李承乾的脸色冷了下来,眸子里泛着寒霜,咬着牙道:“国难当头,非但不知救济灾民,反而趁机哄抬物价,企图大发横财,若不是陛下开放义仓,地方乡绅又送来许多粮食,怕早就是饿殍遍地!此等败类,人神共愤!”
李承乾话音刚落,便有百姓愤怒地道:“太子殿下说得不错!俺相邻有家米铺,自旱灾发生以来,最高时索价可是寻常的七倍!后来掌柜的见有粮食源源不断地送来,又降了些,不过售价仍是很高!”
“就是,这些个奸商,真是要下油锅的!”
“造孽哟!”
“……”
城墙下面某处,一位老者冷冷地盯着被众星拱月护在当中的李承乾,嘴角勾起一抹嘲弄:“且得意罢,千年世家,岂是如此轻易相与的?”
忽地,不知是谁大声吼了一嗓子:“看,方山伯到了!”
老者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脸,双眼眯了起来,迸现出阴毒的光芒。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前方看去,凝神屏气,寂静一片。
远处传来滴滴答答的马蹄声响,一道人影端坐于马背,缓缓地出现在地平线上。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百十匹骏马接连出现,到了最中间,一辆囚车被团团围住,囚车里的人影隐约可见,披头散发地瘫倒在牢笼里,似是没了生机。
早有禁卫趁着众人凝神远望的功夫将百姓强行靠拢在两侧,留下足够八匹骏马并排而驱的道路,没有人去跟这些维持秩序的计较,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前方缓缓驶来的人影。
李承乾的小脸上汗珠密布,激动地下了马,将殷勤着上前擦拭的内侍轰到一旁,目光灼灼。
至于尉迟恭与房玄龄、侯君集三人,虽然极尽淡然,但拢在袖里不断颤抖的双手却早已将他们的心思出卖。
长孙无忌有些艳羡地咂了咂嘴,又有谁能想到,那个从秦岭深处走出来的少年竟在短短数月内成为满大唐最耀眼的那颗星?用炙手可热来形容绝不为过,而自家小子却仍是纨绔性子,整日的不见人影……
想起这个,长孙无忌有些郁郁的同时,还在纳闷,为何今日不见自家儿子出现,难不成又惹了甚么祸事?不过在眼角偶然瞥见长孙冲与程处默、唐善识等人在人群里窜来窜去后,心底登时又噌噌往外冒起怒火,此刻竟分外羡慕程咬金与牛进达二人在外当值,不然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也总归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