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任咸阳县丞之时,心中所想,便是要让百姓顿顿都能吃饱饭,而如何能让百姓吃饱饭,学生却是毫无头绪。咸阳地处关中,经千年垦种,肥力早已不复当年,收成也是逐年下降,在学生的认知里,唯有风调雨顺方可国泰民安,如今,伯爷却指出了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看得出来,刘仁轨说得都是些发自肺腑的话,方言乐得不见眉眼,笑眯眯地道:“这便是为何我要让你留下来的原因。大丈夫当扫天下,而始于扫足下,清水湾虽小,却是你日后进入朝堂的资本。”
刘仁轨郑重地点了点头。
“君买呢?又在军中?”
刘仁轨笑道:“他可是日思夜想着要让海盗们有来无回呢。”
“他与花腊八倒是打出感情来了,这是担心那家伙出事呢。”
两人正闲聊着,有人来报,说是张金树前来拜访。
方言皱起了眉头:“这家伙又来作甚?本伯爷估摸着,海里阎王前来攻打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怎地还整天吊儿郎当的。”
刘仁轨想了想,道:“可能是跟海里阎王在登州的眼线有关。”
“这家伙总算是还有些用处。”
话音刚落,就见远处走来两人,当先一人身材魁梧,络腮胡须,不是张金树又是谁人?
方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如冬雪开化,远远地笑道:“一大早便听见喜鹊在枝头叫唤,原来果真是使君来访。”
张金树登时便有些警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小子定然没安甚么好心,待会儿得小心才是。
“见过伯爷。”
方言热情地挽住张金树的胳膊,笑道:“使君可是有好消息带来?”
张金树看了看身后又忍不住落下泪来的年轻人,轻声叹息道:“如伯爷所料,海里阎王的内线已然抓到……”
方言大喜,眼线一除,再伪造些信件,怕是海里阎王就成了睁眼瞎,此战未开,那些海盗们已经先败了一阵。
不过张金树哭丧个脸算是怎么回事?
张金树看出了方言的疑惑,将身后的年轻人拉到近前,絮叨着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娘的,海里阎王竟如此狂悖?司马不从,便杀司马全家,又以长史之子相胁,简直是人神共愤!”
方言愤怒的咆哮回荡在清水湾上空,不大会儿的功夫,李泰、侯杰等人便闻讯而来,待听了方言的话,个个气得胸都要炸裂开来。
“海里阎王不除,本王便再不回长安!”
李泰的胖脸涨得通红,目光坚定地看向海面,神色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