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慎几脸色有些难看,却不敢发作,小心翼翼地道:“敢问可是方山伯当面?”
“瞧你人模狗样的,眼力见却还是有的。不错,正是本伯!”
方言懒洋洋地回了一句,没等张慎几回话,扭头问道:“正则,若是有人当众辱骂伯爵,该当何罪?”
刘仁轨想了想,认真地道:“以下犯上,当杖责八十!”
方言指着目瞪口呆的张慎几笑道:“即使如此,那便过来受罚罢!”
张慎几脸上浮现出些许狠毒之色,瞬间又消失不见,拱手道:“先前某不知是伯爷当面,口出狂言,还请伯爷恕罪!”
“哼,本伯何等人物,竟让一介浪荡儿当街辱骂,若是传了出去,本伯爷还要脸不要了?赶紧的,再不过来信不信本伯爷要你好看!”
张慎几脸色阴沉得似欲滴出水来,双拳悄然握紧,咬牙道:“伯爷当真如此欺人?长平郡公乃某义父!”
“胡说八道!”
方言脸色一板,怒道:“张伯伯纯良谦恭,德义兼备,怎会有这么一个不知尊卑、浪荡无耻的义子?定然是你这狗东西假借他老人家的名义招摇撞骗!呵,又是罪加一等!正则,杖责百又六十不过分罢?”
刘仁轨正色道:“一点也不过分!”
受此侮辱,张慎几大怒,双眼眯了起来,冷冷道:“方山伯,你可别逼某!”
“怎地,见我们人少,想动手么?”
张慎几忽然笑了,指着周围景色,缓声道:“此处风景秀丽,山水俱佳,又是个荒无人烟的,想来定是个上乘的埋骨之所,方山伯,您觉得呢?
方言认真地点了点头,附和道:“都说了你是个有眼力的,不错,非常不错!”
“既然如此,那便请方山伯留下罢!”
张慎几俊脸扭曲,狠辣之色尽显,退后数步,握拳朝左右吼道:“杀了这些人,赏钱千贯!”
余人脸上纷纷露出意动之色,若要在平时,这些人自然不敢朝方言出手的,说不得还会直接绑了张慎几送官,只是此时荒山野岭的,对方也只有五人,这边却足有三十人,再者说了,千贯的诱惑力实在是巨大……
“齐海,你作甚么!”
张慎几气急败坏地怒瞪着已开始往后挪动脚步的小官和刺史府的护卫,心脏不争气地剧烈跳动,大骇不已。这特娘的刺史府护卫占了己方人数一半,若是他们不参与,就算把方言等人杀光了,难道还要将齐海和这些护卫杀光才能保守秘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