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峦城和盛安宁分开后,直接去了裴老家。
裴老的尸体被带走,丧事没办成,院里还散落着花圈和各种纸钱,显得不大的小院格外的萧条。
整个院子安静极了,要不是大门开着,屋里传出轻微的响动,还以为家里没人呢。
堂屋门敞开着,周峦城走到跟前,就见裴夫人坐在地上,朝着一个火盆里一张一张扔着纸钱。
嘴里念念有词,却听不到在说什么。
周峦城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等裴夫人把手里的纸钱撒完,才轻咳一声。
裴夫人回头,见是周峦城,面无表情地起来:“如果不是你们拦着,今天就要给他过头七了,现在只能在家里烧纸过了。”
语气还是很埋怨周峦城的多管闲事。
周峦城负手而立,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屋里一圈,然后才开口:“我今天来,是想问你另外一件事。”
裴夫人拧眉:“什么事?”
“听说您年轻时候在公社里也做过几年赤脚医生,后来为什么不做了?”
裴夫人只是了周峦城一眼:“工厂招工,所以我就进工厂了,再说了,那会儿工人多吃香,我干嘛还要当个收入不稳定的野医生。”
周峦城也没反驳:“你进厂子后,主要负责哪方面的工作?”
裴夫人不懂周峦城问这个干什么:“你问这个干什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周峦城语气依旧不疾不徐,只是再说出来,无形中就带着一股压迫感:“你可以不说,我也只是了解一些情况。不过我依旧会去调查,因为你并没有完全洗脱嫌疑。”
裴夫人猛地抬眼着周峦城:“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觉得是我对裴海山下手。我们快三十年的夫妻,我至于对他下毒手?”
说完冷嘲的一笑:“你着道貌岸然,是为了升官才故意抓着案子不放,现在又急于破案,所以就可以红口白牙地乱冤枉人?你是公安怎么了?你是公安就可以乱冤枉人?”
“好啊,我告诉你,我在玻璃厂工作,就是负责开机器做瓶子的,你去调查啊。”
周峦城之前也查过裴夫人是在玻璃厂工作,负责玻璃瓶瓶罐罐的质检,和她所说的开机器做瓶子完全不一样。
为什么要撒谎?
裴夫人见周峦城不说话,语气更冲了:“你们要是没本事破案,就赶紧把尸体还给我们,入土为安,你懂不懂。”
周峦城依旧很平静地开口:“你们不肯签字,案子已经移交检察院,到时候他们会提起公诉,我们依旧会进行尸体进行解剖,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裴夫人脸色铁青,咬了咬牙齿却没有再说话。
周峦城又了眼堂屋角落里,长条几下放着几个玻璃管,就是平时家里用来泡腊蒜和腌制酱菜的坛子。
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我今天来也是通知你一声。”
裴夫人突然怒吼了一声:“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