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峦城想都没想:“北倾?”
周朝阳连连点头:“对啊对啊,我见我姐了,瘦得都脱相了,拎着箱子站在大门口,想进来又不进来的,我没敢打招呼,就直接跑回来了。”
像她憎分明的性格,要是跟周北倾说话,就会忍不住问她,脑子是不是有病,周家怎么会生出她这样的白眼狼。
可是现在她知道她不是周家亲生的,就没办法开口。
周峦城想了下,还是朝着外面走去。
周朝阳赶紧拉着盛安宁去热闹,还小声嘀咕着:“我们去,这个糊涂蛋脑子清楚没有。最近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我妈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惦记着。”
盛安宁也能理解,毕竟当母亲的,孩子犯了天大的错误,又气又恨之后,还是忍不住的心疼和惦记。
三人到大门口时,周北倾还站在马路对面的树荫下,拎着个棕色小皮箱,犹豫地着大门。
盛安宁见周北倾,心里都惊讶不已,没想到那个清雅致的姑娘,这会儿真就是瘦的皮包骨头,颧骨都高了出来。
头发没了光泽,有些冗乱地扎着。
像是一个三十岁,被生活磋磨到极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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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不通,好好的人,怎么就能把自己作的这么狼狈。
周北倾也没想到周峦城和盛安宁都会出来,见周朝阳刚出大门就拉住盛安宁没有过来,抿了抿唇角,安静地着朝她走来的二哥。
不自觉就红了眼睛:“二哥。”
周峦城不惊不喜地着周北倾:“你为什么会做这么糊涂的事情?”
周北倾瞬间就哭起来:“二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我也知道妈他们肯定还在生我气,我就过来,马上就走。”
周峦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们都很好,北倾,我早就说过,你要学会聪明地人,而不是凭着自己性子来,你觉得那些好听的话,很可能就是裹着蜜糖的利刃。”
周北倾还是哭,边哭边擦着眼泪,这半年,她在外面过得很辛苦。
单位也待不下去,就办了离职,想着自己出去怎么也能养活自己,可是根本不可能,没有找工作的地方,和别人一样偷偷摸摸倒卖东西,她又拉不下脸。
最后就租了个小破屋子,靠着自己这些年攒下的积蓄过日子,虽然没有饿肚子,却也不好过。
听大家说南边挣钱的机会多,她想去南边。
所以今天想回来道个别。
周峦城从口袋掏出手绢递过去:“要记住今天的教训,不是做错了,哭一下就能过去,认错就当没发生过。人都是有记忆了,错了就是错了。”
周北倾接过手绢擦了擦眼泪,瞪眼着周峦城:“二哥,这个家真的不要我了吗?”
周峦城摇头:“你这次做得真的太过分了,而你到现在并没有真心改过,只是觉得离家半年了,家里人气消了你就可以回来,跟爸妈撒撒娇,这件事就可以翻篇。然后你再去外地或者出去住,家里人就会牵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