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也有想过废除这些贱籍,甚至包括军户制度,但是在这些人地位没有本质提高的时候,贸然废除带来的后果未必是正面的。
当了几辈子贱籍的人,要是有机会跟别人一样,那么他们未必都想着感恩戴德的努力工作,而是迅速脱离原来的职业。
最好是没人知道他们会做工曾经是匠户才好,这样他们才会心里安稳,防止朝廷突然变卦,又把户籍变回来。
所以在没有提高其社会地位和收入水平的情况下贸然废除贱籍,那么可能不仅不会得到更多更好的工匠。
甚至原本不少的工匠都会专业,时间成了自然会因为市场需求再度有人操持,但是朱慈烺还没有那么多时间等。
军户也一样,朱慈烺可以想象,要是朝廷下旨废除军户籍,那么天下至少有一半卫所的军户会选择转化为百姓,甚至逃离原住地给其他地主当佃户。
户籍是一个复杂的问题,明明知道他束缚了生产力,朱慈烺又不能贸然改变,朱慈烺现在控制的金钱和权利都越来越大。
行事确越来越谨小慎微,每一步行为都可能给大明带来巨大影响,真正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就像现在,朱慈烺紧紧是办了几个作坊,大力生产火铳,立刻就导致了北直隶等地的铁匠荒。
赛伯温见朱慈烺陷入沉思,在一旁默默的没有接话,他看朱慈烺不停的敲击着桌子,知道这是太子思考问题的习惯。
朱慈烺想了许久,直到茶摊的小二来续水才发现,咳嗽一声:“赛伯温,你说这城隍庙人来人往,京城百姓一点都不担心建奴入寇么?”
赛伯温笑着说道:“有上面的大人操心就好,他们只要不出城又有什么关系,异族无数次到京城城下,但是确没有一次攻城成功。
甚至很多时候,他们围着京城转几圈,连攻城的勇气都没有,大家心里怎么会害怕!”
朱慈烺点点头,这里又不是大唐,丢京城跟玩似得,大明还没有京城被攻破的先例,除了靖难之役。那是自己人攻破的。
所以京城人哪有那种畏惧之心,建奴几次扣关,在城外打的火热,又那里攻城过,京城的百姓已经习惯了。
朱慈烺笑笑,想起后世那句话,哪来的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京城的百姓不就是这样么!
朱慈烺呕心沥血的忙活这么久,努力为大明争取生机,但是谁又能明白他的苦心呢?
赛伯温突然说道:“公子爷,您看那边,来了一个算命先生呢!公子要不要算一卦?”
朱慈烺无语的看了一眼赛伯温,又看了一眼远处的算命先生:“那个是你同行吧?怎么?你还有着恶趣味?”
赛伯温疑惑的问道:“恶趣味?哦!殿下是说逗趣的意思吧?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个人一起聊聊,公子有什么疑惑也可以问他,也许能有什么好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