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吉脸色不好的听着下面的议论,一边的李若琏没有吭声,周遇吉叹了一口气挥挥手让下面的小卒下去,对李若琏说:“现在你知道为啥这帮人天天叫嚣着等世界大战开始为啥要拿史可法祭旗了吧?
这家伙实在是太招人恨了!你说一个人怎么就能做到让别人这么讨厌自己呢?
皇上也真是,一个好好的朝堂,为啥要留这么一个东西?真是癞蛤蟆爬到脚面上—不咬人膈应人!”
李若琏看看大家:“陛下为啥放史可法在朝堂?原因有很多吧,一个是他是儒家的代表,大明少有的学儒而务实的一个人了。
第二个是他担任的职务外交,这是一个对内阁影响最小的职位了,也就是说出了问题对大明影响都不大。
第三个就是外交领域正需要一个这样的稳健派,才能维持大明的安宁,这要是换一个好战派在外交位置上,那军部还不乐死了!天天外交摩擦引起的仗都打不完。
第四个就是陛下要从史可法身上照见自己。”
周遇吉愣了一下:“前面三点我都理解,这第四点照见自己是什么意思?”
李若琏思考了一下:“人都是有多面性的,哪怕是一个神明也是有这自己的性格的正反两面。
常言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可是到了陛下这个位置,那就不能在依靠原始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来召集天下官员了。
这样的结果就是偏听偏信,甚至满朝官员都看不到一个反对的,历史上这样的皇帝不是没有,但是结局都不是很好。
所以陛下需要这么一面镜子,照到自己心中主和的那一面,让史可法这样的人时刻提醒他,大明不止还要打仗,还要维护百姓的生活,不使自己失去理智。”
周遇吉摸着胡子:“照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可是陛下平时也很清醒啊?我倒是觉得陛下不用人提醒自己就能把咱们的激进政策给否了。”
李若琏呵呵一笑:“所以我说陛下身边的群臣,正是反应了陛下心中的多面,史可法就代表着理智,军部就代表着热血,内阁就代表着稳定,那些官员在朝中的表现就代表着陛下的治国理念。
陛下不能思想极端,极端的去追求一派压倒另一派,这就像人一样,你极端的追求一种思想而摒弃掉其他的思想,那么你就成了什么?一个性格走极端的人你应该见过吧?”
周遇吉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也豁然开朗了,现在在这么看这个史可法,竟然还有点可爱了,你别说,有这么一根搅屎棍,咱们也不至于犯糊涂挺好。”
李若琏朝边上站站:“你别乱说啊,啥搅屎棍?他是搅屎棍你是啥?这还有自己骂自己的?”
周遇吉这才发现自己失言:“嗨!我就这么一说,被你这么一理解怎么显得这么肮脏了?行了行了,这屋子都感觉不干净了,我走了,你自己待着吧!”
周遇吉走了,李若琏摇摇头也起身离开了。
史可法在家里正喝闷酒,陛下开战之心坚定,大明的战争车轮滚滚向前,已经形成了大势,现在已经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部长可以撼动。
现在的局面史可法就像那只挡在马车前面的螳螂,要是不识好歹可能就被车轮碾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