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如此,楚昭还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她一步一步走向对面男子,伤口处的鲜血沿着手臂滴落在地上,在地上拖出一条血痕,而她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痛意,至始至终,目光都未从重溟身上移开。
“墨染,你只是在跟我闹脾气是不是?”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不知是因为肩膀上的伤,还是因为害怕。
“秋夜墨染不过是孤的转世,念在你我曾在凡间有过两世孽缘,孤姑且不计较你的无理。在孤耐心耗尽之前,你且先行离开吧。”
“孽缘?在你心中,我们之间的种种不过就是孽缘么?”
“历劫结束之后,一切自然会烟消云散,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可我忘不掉,我不相信你将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忘记了。你说过的,无论到哪里,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放开我,你说过的!”眼泪从楚昭脸颊滑落。
“不过是说说而已,又怎么能当真?”重溟嘲讽地笑了笑,“凡间一世,就如一本折子戏,入戏太深可不见得是好事。”
显然,在重溟心中,那两世对他来说不过只是历劫而已,他连孟婆汤也不需要喝,便能轻而易举将过往放下。
男人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落入楚昭的耳中,确如利刃一般,轻而易举便能伤到她。
是啊,凡间每一个人的命格,都是司命所写,凡间所发生的一切与折子戏上写着的的确没有什么区别。
秋叶墨染没有错,他只是没有入戏。
而她,入戏太深。
楚昭自嘲地笑了笑,眼里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
她缓缓转身,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朝着殿外走去,直至将身后的一切甩在那令人无法呼吸的深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