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中糕点，唤了宫人进来。宫人恭敬向二人行了一礼，继而行至楚昭身旁。

“姑娘，让奴婢伺候您就寝吧。”

在后宫，就寝过程繁杂，先是取下头上一切饰物，然后是沐浴更衣，最后才是伺候主子睡下。

楚昭头上没有丝毫饰物，从醒来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挽发，这一步自然是不需要的，而沐浴更衣......

楚昭将目光投向齐恒，只见他又坐回软垫之上，复而拿起书卷，似乎是在品读着。她又睨了一眼屏风之后热气蒸腾的浴桶，整个人像是背施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也不能动。

“姑娘，请随奴婢移步到屏风之后。”

耳边传来宫女恭敬的声音，楚昭依旧僵直着身体，立于原地。

“姑娘......”宫女等了又等，终于还是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楚昭猛然回过神来，脸色有些僵硬地望向对面齐恒，“夜深了，殿下还是请回吧。”

楚昭话音落地，整座寝殿瞬间变得安静下来。一时间，空气似乎也变得凝滞，让殿内的宫人们如坐针毡。

在这东宫，没有人敢如此对太子殿下说话，更没人敢当众对太子下逐客令。

令众人惊掉下巴的是，太子非但不恼，眼角似乎还染上了几分笑意，然后云淡风轻开口道，“这是我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