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那片杏林的，她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住处，还未踏过门槛，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她用力扶住门框，垂眸望向那滩血色，胸.口的痛处有增无减，像是有无数跟金属丝，在那里拉拽着，撕扯着，恨不得将上面的血肉全部都给撕扯下来一般。

她生来不怎么怕疼的，这一次却痛的死去活来，这种痛甚至不亚于当初容憬将灯芯从她身上生生剥掉时的那种痛。

明明过了万年，明明她已经将前尘往事都忘了个干干净净，而现在，那种感觉右边的明晰起来。

“尹小姐，您还没睡？”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低唤，是红玲的声音。

楚昭强忍着剧痛，让自己站直身，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狼狈。

她缓缓转身，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从唇边扯开一抹笑容来，“你怎么来了？”

“我......”红玲并未察觉到她的异常，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过来是向您解释‘子衿’姑娘的事情的，其实‘子衿’姑娘她......”

楚昭用力捂住心口，打断她道，“我知道，你家世子的侍妾嘛，挺好的，挺好的。”

楚昭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刚才在杏林中遇到的那一对，唇角勾起一抹自嘲来，良辰美景，才子佳人，好生般配。

她依旧笑着，喉头却有些发苦，竟然比吃了苦杏还要苦。

“不是的，不是的，世子已经和子衿小姐没有关系了。”红玲连忙摆手。

“是么？”楚昭轻笑，那么杏林里那一幕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杏林中遇到的那名女子是其他人？

也是，像秋叶墨染这种身份，身边女子从来都是不缺的，这一点，老早以前她不就已经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