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微微一笑。
“几位俱都是江湖上的好汉,陆某人佩服得紧,刚刚那样也只是想能跟几位好好说几句,还请诸位莫怪。”
陆承侧了侧身子,往里一让,做了个请。
“我想我们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几位若是看得起陆某人,不如里面请坐。”
秦灌十分敬佩地抱拳行礼。
“兄弟果然是爽快人,这个情我们承了。”
几人跟着陆承进到屋子里,只是秦灌坐着,其余人俱都站在秦灌身后,颇有点江湖大佬议事的架势。只是陆承一方显得势单力薄,只有林幼娘一人站着陆承身后。不过在气势上,陆承却是完胜。
陆承让林幼娘给秦灌倒上茶水,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方才这位兄弟说让我把银子吐出来,这是什么意思?几位可是听了什么人的闲言碎语,特来找我麻烦的?”
秦灌当然不能直接说是听了尤二熊的话才来的,便换了个方式。
“我们听说你给村里做了台织布机,每户收了二两银子,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陆承也不避讳,直接说道。
几人的火气顿时就上了来。
陆承却是微微一笑,“我以前的名声想必几位也听说过,如果我要卖织布机给你们,你们肯要否?”
“那当然不肯啦。”秦灌身后一人立马说道,看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像是陆承敢卖织布机给他,他当场就要动手打人似的。
陆承笑道:“但是村里人要了,而且除了一户例外,其他每家每户都有参与。”
秦灌身后那人说道:“那肯定是你胁迫他们的。”
陆承只觉好笑,“我不过夫妻二人,如何能胁迫村里几百口子人?就靠那一把弓弩?那村里人就不会报官?”
秦灌身后那人哑口无言。
秦灌问道:“那就请兄弟说说,这是为何?”
陆承自信地笑了笑:“那自然是我做的织布机值得起那个价,就是我问他们要一百两,他们也心甘情愿。”
陆承也无需将细节跟他们叙说,只简单说道:“现在村子里已经做了许多织布机出来了,几位若是有什么疑问,不如亲自去看看,一看便知。”
秦灌问道:“那他们说的兄弟用红薯酿酒,还强收红薯的事,也是纯属污蔑喽?”
陆承说道:“红薯酿酒不假,但红薯我是按照一文钱一斤收的,此事几位也尽可向村里人打听,陆某绝无半句假话。”
见陆承言之凿凿,又礼待有加,秦灌不敢有疑。
只是这事儿太玄乎了点。
造台织布机出来,村里人就得掏钱,还心甘情愿。
还有红薯酿酒就更扯了,红薯酿的酒能喝?他陆承还一文钱一斤的收,这跟撒钱玩有什么区别。
秦灌正暗自嘀咕时,院子外传来一个豪迈的大嗓门。
“陆承,我听说有人要来买织布机,是在你家这儿不?”
魏大有走进了院子里,柳桂芝就跟在后面,怀里还抱着几块布样。
身后还跟了几个村妇,兴奋地一路都在叨咕,准备着要是魏大有两口子说不成就要一展口才,非得把这第一单生意做成不可。
后面还跟了好些个小孩儿,都是跟来看热闹的。
魏大有一进屋子就认出了秦灌几人的身份。
“唉,你不是浔阳江上的秦把头吗,怎么你不打渔撑船,改织布了?也不对啊,也没听说谁家老爷们儿织布的啊。”
秦灌满脸尴尬,又不好说是来找陆承麻烦的,只得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们是来看看的,要是合意就买一台回去给老娘媳妇用。”
“合意!我保证你们合意,我堂堂一个村长能拿破烂玩意糊弄你们吗?”
魏大有满口自夸道:
“石牛村出品,那必定是精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