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造锤法杂乱无章,失败!”
“淬火居然还用水淬这么古老的方法,失败!”
“打锄头竟然用生铁?!连材料都不会选,更是失败中的失败!”
在县城里找了几间铁匠铺,都不合陆承的意。
没想到,大梁不仅织布技术落后,连铸造技术也这么落后。
陆承心中暗想,不知道我开间铁匠铺有没有搞头?
想想还是算了。
正所谓人生三大苦,打铁,撑船,磨豆腐。
打铁这个活计完全就是挣点苦力钱,陆少爷这细胳膊细腿的怕是不行,若是想要将大梁的冶铁技术发展到近现代的水平,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呢。
又在县城里绕了一阵,陆承终于找到一间让他稍稍满意的铁匠铺。
铁匠的块头很壮,一只胳膊就比陆少爷的大腿还粗,关键是这铁匠举重若轻,每一次捶打敲击都恰到好处,一看就个好手。
只是炉火温度太低,烧的居然是木头,这怎么能行呢。
陆承很不想在这儿打造他所需的东西,只是整个江源县城也就这里的打铁技术还过得去。
若是改用煤炭,或者改进一下炉子,或可一试。
陆承正要上前询问,身后走了一行人,一把将陆承掀开。
一个不慎,陆承摔倒了泥水坑里。
“我可是就这一身能穿的衣服了。”
陆承火冒三丈,爬起来就要找人理论,可看见来人立马怂了。新笔趣阁
来人是县里有名的恶霸财主李德墉家的官家,孙得福。
孙得福倒没什么,陆承可得罪不起这李德墉。
李德墉原名叫李狗生,早年间是浔阳江一霸,专做杀人越货,讹人钱财的勾当。后来不知怎么发了财,买了个八品官,就搬到了城里,竟也做起了老爷。
做了老爷自然不能再叫李狗生,他就四处让读书人给他取个好名字,就他那德行谁都不愿招惹更不敢得罪,纷纷推脱说:“名字乃父母所取,他人怎敢擅改。”
后来有个穷秀才推脱不过去,就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李德庸。
李狗生自然不知道这名字的含义,只觉这名字念起来朗朗上口就觉得是个好名字。
他却不知众人都在背后笑他,德才如此昏庸也敢自称老爷,还逢人便说,真是不知羞耻。
后来他听说后,就在庸字上加了个土字,这才叫了李德墉。
孙得福走到铁匠铺前,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
“刚刚就是你打了关保根?”
郭洪抬头瞅了一眼,就接着低头打铁。
关保根一脸谄媚地走到孙得福跟前,点头哈腰的,活脱脱的狗腿子模样。
“是,孙管家,刚刚就这个郭铁匠打的我。”
孙得福不紧不慢地问道:“你为什么打他啊?”
郭洪用力锤打着,似乎在发泄心中的怒火。
“打他?那都是轻的。”
关保根连忙解释道:“我在这儿打的犁头才两天就断了,我来找他理论,他不赔反而还打了我。”
“岂有此理!”
孙得福好一副正义的做派。
郭洪将铁锤一扔,指着关保根大声问道:“你那是跟我理论吗?你分明就是来讹人的。”
关保根挺直了腰板,对着郭洪大声说道:“你打坏了犁头,耽误了我的事情,你难道就不该赔?!”
跟着,关保根就转身过来,弓着个身子跟孙得福解释着说道:
“孙管家,你也知道我种的是李老爷家的田地,眼下正是春种的时节,要是误了农事,可就要耽误秋后的收成。我要他赔也是赔给李老爷的。”
郭洪极力辩解道:“不就是个犁头嘛,我一个下午就能打好,能耽误多少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