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桑海之地小圣贤庄。
七公子在会稽发生的事情乃至回到咸阳都传得沸沸扬扬,张良本来在喝茶,谁知忽然有个莽撞的弟子匆匆赶来,险些将茶水洒在他的身上。
他无奈地缕了缕衣袍上的褶皱,刚准备离开此处,谁知衣袍却被一只手给牢牢拉住,他转身望去,原先的弟子忽然抬头好奇的询问。
“三师叔您觉得那大秦七公子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为何与传言截然不同,判若两人,师兄们都说,只有您见过那位殿下,可以与我说说吗?”
判若两人?
张良闻言略锁眉心,传闻不可信,在初次与嬴修远相见时他便意识到,但要真如最近那些人口中所说是个大好人的话也不尽然。
事无绝对。
刚准备作答,余光却发现他放在身后的课本,是以纸张做的。
优先发给读书较好的弟子。
不学无术。
张良当即拉下脸来,看着眼前还好奇的小家伙。
“我看你这小滑头就是不想晨读,刻意跑到这里来,还拿七公子当借口,下次岂不是要拿龙椅上那位。”
后者闻言心虚地将眼神挪开,坐实了他的猜测。
但嘴中还在狡辩,说着。
“师叔,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张良没说什么,抬手摸了摸眼前人的头。
想到嬴修远那人忍不住发出声叹息,终究是给了个答复。
“七公子的话,他看似为人和善,其实犹如外边的荷花池般乍一眼望去清澈见底,底部却淤泥甚多,若不小心掉进去恐难自拔。”
难以自拔?
弟子深吸口气眼里带着质疑。
“三师叔您说的就好像话本里吃人的妖精。”
吃人的妖精?
若不提也好,但非要说出来,张良一听仔细思索了番,还真有几分相似。
他面露无奈伸出手,拍了一下眼前人的额头。
“你这小滑头又没见过,怎么就知道七公子不会吃人,他就是话本里的妖精。”
与其矢口否认,不如将错就错。
但偏偏眼前这弟子是个死脑筋,听到这话当即不乐意将嘴一撇,脸上写满怀疑,还大声反驳惹的不少视线聚集在此处。
“可是他为了会稽百姓,用身体抵住洪流,听说在水下呆了足足有两个时辰,力挽狂澜,比起上一年的伤亡惨重,已经是个良好的开端。”
妖乃邪祟,岂会这么好心。
张良本想再说两句,谁知反倒被弟子的一句话给堵住,他用略带嫌弃的眼神望向这边,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罢了,不说了,说了三师叔也不懂。”
看着远去的小小身影,他面上笑意散去。
传闻?
张良无奈地看向池里的荷花,愈发觉得相似发自内心感慨。
“怎就不懂,的确越来越捉摸不透。”
和这种人敌对,不会有侥幸。
……
“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农家烈山堂内,田言拍桌而起一双秀眉紧颦面上写满不敢置信。
方才听到的都是真的吗?世间竟有如此作物,竟传言可以亩产百斤,若当真有这东西,大秦岂不是可解燃眉之急。
那七公子岂不是……
不行!
偏偏底下的人还万般激动地给出肯定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