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修远颔首,表示赞同。
两人的态度决定大多数锦衣卫的立场,那些被带来的援兵论武力十个也比不上一个,所以即便在众多人的对立面,他们仍旧掌握决定权。
只能背水一战吗?
殷通看着嬴修远犹如苍松般笔挺的身影陷入深思,提心吊胆地看向他手中长剑,最终所有愁绪都化为一声叹息。
随他去吧。
眼见对面之人点了点头,嬴修远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但他并未直接吩咐城墙上的援兵,而是先对锦衣卫施令。
“锦衣卫可随我夜行,你们看管好身边人。”
夜袭?
闻言雨化田抬眼,论夜袭,他比霍去病更为擅长,身形敏捷游走在黑夜中不容易察觉,与之相同锦衣卫也大多轻功了得。
对上嬴修远双眼便知其一早便打着这个主意,询问道。
“公子,那些人您清楚底细吗?”
锦衣卫与援兵共同抵御也未尝不可,但又为何夜袭?恐怕是那些流匪有问题,引得公子不得不施计。
后者略微颔首,余光示意其看下面,指向最前端几人。
“六剑奴。”
他们当真以为无人知晓佩剑?大张旗鼓带在身上。
不过也好,省得他费尽心思揪出背后的人。
看来是赵高坐不住了,知道会稽的事,担心他越走越高,想借着机会把他彻底留在会稽,以暴乱之名埋骨荒山。
可笑。
若六剑奴真的有那个胆子,此时已兵临城下为何还在不远处驻足?嬴修远唇角微扬,露出一抹冷笑,恐怕是早已被吓破了胆,他在咸阳城的事并非白做,为的就是威慑。
见旁边雨化田还在请示要将这六人如何?他将唇角的笑意收敛。
“全杀了。”
杀无赦。
也该将赵高的爪牙削去,省得他再兴风作浪。
雨化田闻言点头,看着旁边的王蒙,后者福至心灵转身对着锦衣卫的弟兄们开口,声音有力响彻在没人耳中。
“兄弟们,将这六个首级挂在城门上,让他们瞧瞧下场。”
是夜。
此时根深露重,如嬴修远所言,那些人只在外面徘徊没有靠近,顾忌七公子在此不敢轻举妄动。
却见锦衣卫一反常态,并未身着红色飞鱼服,也没有换上黑色夜行衣,而是着了件在夜里格外显眼的白袍,引得城墙上的众人满脸不解。
吕稚与巴清两人满眼担忧,走到嬴修远跟前来询问。
“殿下,你们为何夜行身着白衣?”
若是身着黑衣夜行,倒还合理。
偏偏是白色锦袍……
唯有沈万三看出其中玄机,这哪里是白色锦袍,分明是未被染上红色的飞鱼服,其意思不言而喻,故此并未出声。
嬴修远并没有回应两人的疑问自顾自离去,雨化田也并非多嘴之人,紧随其后,还是王离答复解了她们僵局。
“吕姑娘,巴清夫人,你们就站在城墙上看清楚,殿下这是要给你们看看什么叫做千军万马避白衣。”
锦衣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