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站起身来,玄袍随动作摆动,上面的金龙栩栩如生张着口似乎要从中飞出,加之满脸怒色,压的在场诸位呼吸一滞。
他暗中派遣黑龙卫调查,本以为不过闲言蜚语当不得真,谁知却得到不少证据,直指宪章府。
铁证如山,如何狡辩。
“儿臣认罪。”
谁料嬴修远根本没有要解释的打算,垂眸睫毛敛藏眼底情绪,被遮的严严实实,嘴一张直接认了。
莫说上面那位,就连看好戏的文武百官也被打得措手不及。
七公子难道是被妖邪夺舍?竟然这么好说话。
本准备好弹劾的御史瞬间哑火,拿着手里的竹简如鲠在喉。
嬴政紧锁眉心看着底下那人,不像是这小子的作风,恐怕另有图谋,思及此处,他轻咳几声再度询问。
“你可知何罪?”
这是打定主意刨根问底。
嬴修远面上表情不变,但心底已经痛批嬴政好几次老狐狸,索性不吭声。
那位又怎会让他如意,乘胜追击。
“七公子嬴修远勾结儒家,夜半密谋,恐有不臣之心,这些你也要认?”
好大的一口锅。
这帽子扣下来,王翦三代忠烈都扛不住,更何况他。
嬴修远沉默片刻后,最终还是发声。
“这倒没有。”
朝堂内静默,为这句话哑语,说了却好像没说。
王翦嘴角微扬看着站在中央的那位,忍不住在心底感慨,能在朝堂如此放肆的只有七公子一人,偏偏大臣敢怒不敢言,而陛下偏爱。
不知群臣中哪位突然说话,声音尖锐直接质问。
“那七公子的意思是有人栽赃陷害你,骗你打开宪章府的大门,把儒家的人迎入府内逗留好几个时辰是吗?”
这话一出,本来还动摇的大臣瞬间定心。
若是没有与儒家勾结,整个咸阳又有几人能逼迫这无法无天的七公子。
这么说来,的确有几分道理。
蒙毅在心中这般想,但身体却格外承认地偏向嬴修远那边,在他看来恐怕又是不知哪位大人搞出来的幺蛾子。
就在他准备挺身而出,为身边人说话时,一只手拦下阻止蒙毅的脚步。
只听扑通一声,嬴修远跪在地上,一反常态地低头不与方才开口的官员呛声,而是说。
“父皇,儿臣与儒家之人相见板上钉钉,请您责罚。”
话音刚落,便听见朝堂内的议论声。
他们都在议论此事,唯有龙椅上那位与嬴修远对上眼,里面没有惊慌与惭愧,只有兴致盎然。
这刻,嬴政想他知道又有人要被玩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