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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烈山堂。
跪在地上的梅三娘将胜七一事回禀,田言还未开口坐在那玩风车的田赐不知何时已将它放下,兴致勃勃的说。
“阿姐,阿赐想要和那家伙打一架!”
就连心智如孩童一般的田赐都能意识到七公子的厉害之处,更不必说坐在那沉思的田言,她在心中低呼,难怪张良那次特意前来。
原来是存了看笑话的心思。
只是没有想到大秦的七公子武功如此了得,若阿次与他交手,谁能更胜一筹?她紧锁眉心想到那位的叮嘱长叹口气。
算来算去,算漏了这位的实力。
想必咸阳宫中那人又要部署许久,难得能清闲下来。
只是……
“张良,你对这位的态度我究竟是怎样?”
按理来说,与大秦不共戴天的这位为何会对此人多加关注?其中定有曲折。
恰在此时,齐鲁桑海之地小圣贤庄。
三人正坐在湖心亭内,两人铺毡对坐共弈棋局,谁知忽然外面传来阵慌乱的脚步声,白衣弟子急匆匆跑来,面带惊恐。
好不容易停下来,还不小心弄乱了桌上的棋局,只得低下头来认罚。
“何事如此惊慌?”
颜路仗剑剑,身着白衣儒袍衬得人愈发温润,看见他这惊慌的模样哑然失笑,主动开口询问。
究竟是什么事,能让素来守礼的儒家弟子如此慌不择路。
后者抬头看了眼正站在那,拿着纸扇赏荷的张良,此处无声胜有声。
“是你小师叔吩咐的?”
伏念在此时开口,眼里满是谴责望向张良那边,因背对无法直接凝视,语气中平添无奈。
“小师叔让我在山下打听的事情已经知道了,大秦七公子将黑剑士胜七斩杀,安然无恙的上朝。”
此言犹如石子,抛入平静的湖面,掀起层层涟漪。
大秦七公子?
伏念与颜路面色陡变,但很快恢复如常,但心底的讶异却久久难以平复,反倒是张良一副尽在掌握的架势,仿佛早已预料到是这个结果。
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人审视的目光同时抛向张良,后者也没有隐瞒的打算。
“此事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大秦七公子嬴修远,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想必是厚积薄发,还留有后手,外面更是早有传言,乃不二将才。”
话并未说完,但已差不多,凭他们的头脑不难猜出。
嬴修远……
伏念与颜路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他们二人原先看好的是长公子扶苏,此人性情温和,对百姓仁善,乃不二的帝王之选,于儒家也友善。
可现在这七公子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他们拿不准态度,更何况他对待儒生并未心慈手软,但胜在公平,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整肃儒家。
“恐怕这七公子……”
颜路欲言又止,话哽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合适。
归根结底就这三字,太武断如嬴政一般,真能令天下海晏河清,四海升平?
就在他准备开口时,身后再次传来声音。
“二位师兄不必多虑,你我且在这坐山观虎斗,日后并非没有机会定夺。”
张良看向荷池,肉眼看来清澈见底,实则淤泥扎根。
犹如大秦。
他想看看那位究竟有什么手段,能将大秦的乱局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