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强面那位,比之其他人来说状态要好些,他扫视一周后走到嬴修远面前,冷声质问。
“你们也是县长派来的走狗?”
只听一阵利剑出鞘声。
黑龙卫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那时拔出长剑,虎视眈眈地望向那人。
蒙毅厉声呵斥。
“大胆,在你面前站着的,是大秦的七公子。”
被莫名其妙骂了的嬴修远在心底无奈,看了眼身边的黑龙卫,这般模样应该也不像是一个县长能调遣的。
怎么就……
对面的人听闻,有些慌神,但还是故作镇静,安抚了身后有些躁动的百姓后,低头致歉。
“公子殿下,草民无意冒犯,实在是县长所做之事,太过无耻。”
谈起那位县长,他脸上的痛恨不加掩饰。
周围传来声声附和。
看来问题的确出在这,嬴修远略微颔首向前走了两步询问道。
“我今日来便是为了这件事,可否详细说说。”
眼见大风刮起,继续在寨门口不太合适,张云山将他们给请进去。
里面与外面一样简陋,不大的地方挤满了人,都是些妇孺,她们怯生生望向这边。
嬴修远差人将一些干粮分下去,听着张云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汉中这带因雨势过大,本就没有收成,偏偏那杀千刀的还强迫百姓叫税粮,逼的我与一干弟兄连夜上山,落草为寇,这才保全了部分粮食。”
“但其余百姓没有那么好运,粮食被洗劫一空,那么多人受难,我们是有心也无力,最多接些妇孺,却也快撑不下去。”
张云山指着角落,那里只有几个干瘪的篓子,装着为数不多的粮食。
最多也只能撑个几天。
嬴修远心中的猜想坐实,粮草的丢失与他们禀报的山匪无关,是有心之人在背后谋划,嫁祸给这些无辜人,借刀杀人之余不忘得些好处。
心思之歹毒,令人发指。
蒙毅听到张云山所述,怒不可遏,当即怒批那位素未谋面的县长。
“人面兽心!”
本以为是再简单不过的剿匪,谁知却有这等隐情,若是换做旁人来,未必会注意到异样,岂不顺了那县长的意。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十分不对劲。
“为什么没有收到这边的消息。”
这边的灾情,即便能瞒住一时半会,也并非长久之计。
但……
他转眼看向已经饿的没多少力气的百姓,满腔怒火无处发,提起长剑就要往外走,但却被一只手给拦下。
是刘伯温。
“且慢。”他眼中满是无奈,及时阻拦了这位冲动的公子哥,声音很是疲惫向眼前这位慢慢解释,“您去了也没有用,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
“涝灾能被瞒下来,可不止是一县之长的手笔,你且仔细琢磨一番。”
这饿殍遍地的背后,是某个人撒下的弥天大谎。
再想到最初,无论是入汉中郡还是南郑县,都有许多的人在外驻守。
这是要人进得去,出不来,活生生耗死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