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句,一下子就把他给整懵了,不解地问道:“为啥啊?咱家又没人结婚没人做寿,为啥要摆筵席唱花鼓戏啊?”
按照乡下的风俗,大摆筵席只有几种情况,分别是添丁、嫁娶、大寿及白喜事,而请戏班子唱花鼓戏这种则更是只有前面三种,并且还得是不差钱的大户人家。
就以梁家为例,哪怕是梁鑫、梁磊考上大学,当时也只是摆了一下筵席,以及放了一场电影,并没有唱上三天三夜花鼓戏。
“家道兴旺,你说要不要摆?”
梁礼一脸严肃地反问了一句。
在自家儿女面前,他一直是这副德性,哪怕大儿子已经年龄不小了,很快就要做爷爷了,他也还是保持着家长威严十足,不多说,不解释。
家道兴旺?
这个更是把梁如山给弄糊涂了,可父亲的霉头他是不会轻易去触碰的,于是只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站他身边的母亲。
梁老太低声解释道:“是文钢有大出息了,听说还上电视上报纸了,你爸明天要去西山把那些报纸给取回来,听说还要请人给裱起来。”
梁如山:“……”
调皮蛋竟然上电视上报纸了?
是什么样的报纸,竟然值得年迈的父亲亲自跑一趟西山?而且还要裱起来大摆筵席唱上三天三夜花鼓戏?
他更是蒙圈了。
再联想起余文钢开来的那台价值上百万的豪华宝马,他只能推断:调皮蛋很可能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文钢,你干啥啦?”
他直接问了出来。
“嘿嘿,不告诉你,免得吓到你。”
余文钢却嬉皮笑脸地回了这么一句。
梁如山又是颇为无奈。
这调皮蛋有多难对付?
打没用,骂也不成,哄的话也未必有效,从小就鬼精鬼精的,让人头疼得很,对此他早有领教。
唉,看来只能一会抽空问问妹妹到底是咋回事了。
梁鑫这边,小心翼翼地开着那台宝马车,有点兴奋地又去向了外婆家,车上还载着同样有点兴奋的梁淼,然后找上了已上了麻将桌的何丽。
“梁鑫,梁淼,你们怎么又回来啦,有事吗?”
因为太过于投入,何丽直到儿女再次走到她跟前才发觉。
“妈,家里来客人了,爸让你回去招待。”
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梁鑫当然不会实话实说,而是找了个托词。
“三万……啥客人那么重要啊?你爸自己不能搞定?”
何丽一边摸牌打牌,一边应付着梁鑫,根本就没有起身的意思。
梁鑫不得不俯身到她耳边说道:“你快回吧,爷爷都生气了。”
何丽愣了一下。
连老顽固竟然都生气了?还专门派儿子女儿来接自己?到底是来了啥重要客人啊?
她总算意识到再不回的话,问题就有点严重了,于是她说道:“那等我打完这一把。”
数分钟之后,输了一点小钱的何丽满脸不高兴地跟着梁鑫梁淼出了娘家的门,又走到了外面的大马路上。
“车呢?”
何丽习惯性地找起了自家的车,在看不到后,不满地问了梁鑫一句。
“车在这呢。”
梁鑫按响了手中的遥控器。
然后何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