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有才情,十日后便是当今大司马卫青鸿的生辰,可知本太子年幼之时便与他老人家结识,当算得上忘年交了,所以我想让你作幅应景的好词画,予以祝福。”新笔趣阁
许是刚刚陈慕那一席话解了这太子的心病,此刻以先生称呼自己,无疑是尊敬了许多。
“倘若今日真能出一手妙词,我出百两黄金,算是报酬。”
一百……两黄金,若换算下来,差不多快一千两白银了。
这手笔,可是比戚泽光大太多了。
对于这位朝廷太子,陈慕自是不会客气,当即便来到案桌前。
不过等陈慕准备落笔之时,人却迷了。
不论是画画还是写诗,对于灵感的要求往往是要大于自身功底的。
能赏百两黄金,这太子的要求无疑是苛刻的,绝非应付画上几笔就能让人满意。
想了想,陈慕便起身问道:“为人画画作诗,好比给人梳妆打扮,需量身定做,殿下可否说说卫将军生平长相以及性格这些东西?”
刘定白袖一拂,蹙眉思索片刻,便说道:“年少为奴听说悲惨至极,中年官拜武将之首,生平夙愿便是击退鞑靼人,持一柄八面汉剑,身形高大威猛,容貌威严肃穆……够了么?”
“够了。”
说罢陈慕便动起了笔。
对于这些抵抗外患的将军,陈慕了解过太多,回顾华夏历史,自秦汉起,外族入侵就未停止过。
每当国家危乱之际,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站出来。
这种人常年待在战场上,面容应当是不苟言笑的。
屠杀侵略者,手沾人命不知几何,眼神当是带着杀气的。
一人抗下国家兴亡,神情当是带着沉重与萧索。
结合刘定所说的外表,陈慕思如泉涌,很快一名手握长剑,身形高大挺拔的人影便出现在画上。
大漠孤烟,残河落日,夕阳如血,却见一名浑身鲜血淋漓的鳞甲将军独立于断墙之上,面色疲惫至极,周遭尸体遍布,俨然一处尸山血海,只有他一人独活。
从的悲凄一笑中能看出,这一战他胜了,但胜的惨绝人寰,两军交战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
提笔落罢,本就对陈慕这种画法感到好奇,待近距离观摩始尾,更觉震惊,只能说太真实了,仅一眼看去,便能清晰感受到一股骇人心神的战场血腥之感。
注视良久,刘定只是幽幽说了一句:“当真是……悲极啊!”
当真是不敢相信,此人为何能将战场上的血腥与悲怆描绘的这般逼真,即便有文采,但不过才二十来岁,如何会具有这么浑厚的意境?
写文写词画画无不是如此,年轻时阅历不够,即便熟读天下书籍,但写出来的东西大多空洞乏味,若无岁月作铺垫,皆是具形无骨,缺一丝神韵。
不过当下刘定也懒得想那么多,转头又细问道:“可有诗词作陪?”
陈慕点了点头,随即捻起一根小毫毛笔便在纸左上角游走了起来。
天不生我卫青鸿,黎明万古如长夜!
天不阻我卫青鸿,匈奴魂飞堕九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