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办法?他想个屁办法,被关起来的不是他,他的良心早就让狗给吃了,我的三儿,我的三儿,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阿娘也不活了!”
颜昭石费了好大劲才从地上爬起来,他看了看还在干嚎的郭老太太,又羞又愧,转身去看望颜景修。
虽然颜景修伤得不如孙氏重,可是待遇却比孙氏好多了。
家里现在唯一的那个小丫头,专门伺候他。
看到这个小丫头,颜昭石想起有一晚被他叫去暖床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阿英或者阿莺,对了,人呢?
他想问问阿莺去哪儿了,又觉得当着侄儿的面问这个有些不妥,便暂时忍下,去看颜景修的伤势。
见结痂的地方长得都很好,颜昭石总算放下心来。
颜景修虽然在病床上,可是家里的事也全都知道了。
父亲在衙门里殴打衙役被关了号子,听说还要罚钱,要关满十天之后,交了罚银二十两才能放出来。
三叔也在衙门,但却是被扣下的,现在二叔在外面四处筹钱。
“二叔,您的朋友可有人愿意借钱给我们周转的?”颜景修问道。
颜昭石叹了口气,想起今天的遭遇,百感交集,想他颜昭石有多少年没有为银钱奔走了,现在却是四处碰壁,险些被人当成打秋风的了。
见他这样,颜景修便猜到定是没有借到,他想了想,道:“这件事必须快些了结,拖得久了,得不偿失,现在知府那里把这事压着,若是传到叶次辅耳中,二叔,您和我,还有家中的弟弟们,以后想要走仕途就难了。”
颜景修说的这番话,颜昭石当然懂,可他有什么办法,那边不肯松口,凑不够一万两就要告到郭老太太坐牢为止,可是他又到哪里去凑银子呢,颜家在新京是外来户,连门亲戚也没有。
“景修,你在书院里也认识很多人吧,能进树人书院读书的,家境都不错,你看......”
没等他把话说完,颜景修便断然否定:“不行,叶盛也在书院读书,书院里的人全都知道我与叶盛交好,肯定会说于叶盛知晓,叶盛若是知道了,叶次辅也会知道,他想要查问这个案子轻而易举。”
叶次辅肯定会让手下人去过问,过问是过问,但决不会帮他们,以叶次辅的身份地位,是不会平白无故出面去管这案子的。
何况,李绮娘是一口咬定颜昭石为了通房肚里孩子而扔下亲生女儿的,叶次辅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事。
“那该如何是好?”经颜景修这样一说,颜昭石更是六神无主。
颜景修冷眼看着颜昭石,确定二叔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二叔,不如去借印子钱吧,我知道一家铺子,私下里在放印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