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老二居然当着外人看不起他,太不是人了!
颜昭山挥拳便打,衙役眼明手快把他拽开,但那一拳却打到了衙役脸上。
衙役......
知府一拍桌子:“不管他们是不是偷了东西,全都收监!”
颜昭石再也不想被收监了,他的伤还没有痊愈。
“我说,那些东西是李绮娘的,李绮娘走的时候忘记带上,落在家里的,不是偷的,真的不是!”
颜昭林虽然在心里骂二哥没有骨气,可是他也不想被收监。他见过颜景修挨打,他也见过颜昭石的一身伤,他疯了傻了才想去蹲号子。
“对,我也记得这件事,二嫂和侄女走时匆忙,忘记拿上这些东西了,我娘心好,替她们收起来了。”
知府满意地点点头,却没有去看颜昭山,而是对那个无故挨拳头的衙役说道:“这人在衙门里打人,收监吧,你带他去。”
衙役咬牙切齿,即使知府大人不说,他也会到号子里看望这家伙的,哼哼!
颜昭山被带走,终于归于平静。
知府对还跪在地上的颜昭石说道:“颜举人请起,本官受不起。”
颜昭石面红耳赤,今日之事若是传扬出去,他的名声便全都毁了。
他连忙起身,却又恭身行礼,谢知府明察秋毫。
知府只想速战速决,对他的夸辞不屑一顾。
知府对师爷说道:“请蔡师爷过来,算算这些有多少钱。”
知府有两位师爷,一位是这位刑名师爷,另外还有一位是钱粮师爷。
能做钱粮师爷的,都是算帐好手。
钱粮师爷过来,当着颜昭石和颜昭林的面,一阵算盘打完,说道:“总共三千二百一十三两五钱。”
知府看向颜昭石:“只有三千多两,距离一万之数有半数之多,你们可还有能抵之物?”
颜昭石想了想,咬咬牙:“锣鼓巷的这处宅子价值三千两。”
颜昭林急了,把宅子抵给李绮娘,他们一大家子住到哪里,听说在新京城里租房子老贵了。
他冲着颜昭石使劲眨眼,可惜颜昭石没有看到。
知府觉得这也差不多,便让人把李绮娘母女叫进来,若是李绮娘同意,这处宅子可以抵三千两。
李绮娘一听就笑了,她没有去看颜昭石,而是对知府大人说道:“大人,据民妇所知,锣鼓巷的宅子前几日走过水,烧了不少,又岂能抵三千两?”
师爷也对知府说道:“学生刚刚去过,颜家的宅子烧得一塌糊涂,的确不值三千两。”
何止是不值,怕是连一千两也卖不出去。
着过火的房子,太不吉利,和凶宅也差不多了,说不定真是风水有问题。
见师爷也知道这件事,李绮娘便继续说道:“不止不值三千两,而且知府大人想来也还记得,这宅子是当年民妇拿银子买的,只是被颜昭石钻了空子,鱼鳞册写的他的名字,民妇才无法拿回这宅子。当年民妇花了五百两买的,莫非颜家认为,烧上一把火,这宅子就能三千两卖回给民妇了?”
颜昭石愣住了,颜昭林也愣住了,论起做生意,他们能懂多少,李绮娘这一番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你们这宅子不但不值三千两,连五百两也不值,因为这本就是我掏的钱,你们把房子给烧了的。
知府暗笑,脸上却是一本正经:“颜家把宅子抵多少钱,你能接受?”
李绮娘想都没想,道:“这宅子原价五百两,三进院子烧了一进半,一进是三成三,一进半便是四成九还多半分,以五成来算,五百两的五成是二百五十两,算了,我吃点亏,就不和他们要重新修缮粉刷的银子了,就按这宅子的本价来抵,这就是二百五十两,超出这个数,多一两我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