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绮娘横了闺女一眼,心里却打定主意,问问叶老夫人是请的哪位首饰师傅,回头也给这臭丫头镶一套。
回来的路上,柴晏对颜雪怀说道:“你有喜欢的首饰告诉我,我买给你,不要总向岳母要了。”
颜雪怀笑道:“你不懂,我若是不找我娘要,我娘就该患得患失了。没关系的,明天我就让莳萝过去问问叶老夫人,那套头面是哪位师傅的手笔,我存了些上好的宝石,镶一套头面,给我娘做生辰礼。”
柴晏的确是不懂颜雪怀与李绮娘的相处方式,但是有一点他是明白的,这份血浓于水的感情是相互的。
柴晏忽然也想有个女儿了,一个像颜雪怀一样,娇娇软软讨人喜欢的小女儿。
这时,就见颜雪怀忽然凑到柴晏身上,贪婪地吸着鼻子,一脸陶醉,就像一个馋酒喝的老酒鬼:“这不是清江宴,是陆家酒坊的御酒,对吧?”
柴晏无奈,今天在宫里,他只喝了一小杯,而且他用茶水漱过口了,没想到还能被颜雪怀闻出来。
“说了多少遍了,馋酒喝的不是我,是小鼓。”
颜雪怀摸着肚子,怀了个酒鬼,她有什么办法。
柴晏忽然想起,就在刚刚,他还想要个女儿呢。
他的女儿,是个天生的酒鬼?
柴晏打个激凌,算了,下次再生女儿吧,这一次还是生个儿子吧。
因为庆王谋反的事,庄王大婚推迟了三个月,现在已是来年的春暖花开。
庆幸的是,早就病重的太皇太后,居然也神奇地挺了三个月,现在还坚强地活着,前不久皇帝又让人往白鹿山送去十支五十年的老参。
庄王的喜宴,李绮娘没有参加,她临盆在即,已经半个月没有出门,周大当家算着日子,已经往京城赶了,叶老夫人则在两天前,便不听劝阻,住进了国公府。
李绮娘的亲娘和婆婆都不在了,嫂子有病,常年不出门,唯一的姐姐又是从未生育过的,虽然府里有上了年纪的婆子,齐慰也请了两位有经验的稳婆,可是叶老夫人还是不放心,老人家虽然整日板着脸,可是在心里,却早就把李绮娘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她放心不下,李绮娘生产,她一定要坐镇国公府。
虽然大家都觉得李绮娘是高龄产妇,这一胎恐怕不会容易,可是颜雪怀在心里却不认同,李绮娘也只有三十三岁,前世这个年龄,没结婚的一大把。
不过,现在的医疗水平和前世是不能相比的,这个年代,女人生孩子犹如鬼门关上走一圈,多少女人都折在生孩子上面。
颜雪怀想起李云盼曾经给李云珠寻到过一位千金圣手,她便打发珍珠出京,把那位老大夫请到了京城,老大夫虽然不懂接生,但是颜雪怀打听过,这位老大夫不但精通千金科,而且还擅长给小儿看病,这两天老大夫也住进了国公府。
颜雪怀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虽然嘴里馋得要命,可是她在喜宴上坚持滴酒不沾,杯子里早就换成了水,别人知道那里面是水,也不会多说什么,她肚子里怀着的是皇孙,金贵无比,再说,太子妃也不饮酒,她生完二皇孙后一直在调养身子,今天过来的时候,皇后还叮嘱过,让她不要饮酒,皇后希望太子妃能早日将身子调养妥当,趁着年轻再多生一两个儿子或者女儿。
可偏偏就有愣头青,居然让丫鬟捧着整酒坛子来敬酒了。
能来喝庄王喜酒的女眷,要么是有诰封的夫人,要么就是京城里数得着的贵女,看着捧着酒坛子来敬酒的少女,全都有点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