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到这里,心都凉了。
“说,那个曲掌柜招认了什么?”皇帝问道。
柴晏说道:“曲掌柜不姓曲,他姓梁,早在二十年前,他便给福王打理生意,十五年前,他被派往京城,摇身一变成了曲掌柜,这些年来,他在京城娶妻生女,如今已是做了外祖父的人,即使是迁都的时候,他也没有离开过京城,石亭来到京城以后,由刘渺引荐,曲掌柜做了悠然居的大掌柜,同时也是石亭的管家。
印子钱的事,曲掌柜所说与石亭大同小异。
但是曲掌柜除了帮助石亭打理生意之外,他还有另一个差事,那便是监视石亭。
每隔三日,曲掌柜便会去与悠然居隔着一条街的一个早点摊子上吃早点,刘渺会去,他会把石亭那边的情况告诉刘渺。
另外,儿子反应审讯,曲掌柜没有见过柴荟,他说在他来到京城的第十年,他开始负责把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送到清圆,至于清圆的人再送去哪里,不用问也知道,是送去了平城的福王府。”
听到这里,皇帝打断了柴晏的话,问道:“他说是来到京城的第十年开始传递宫里的消息,现在仍然继续吗?”
柴晏笑着说道:“曲掌柜说,自从父皇您登基之后,宫里的消息就不是传给他的,至于是谁接替的他,他也不知道,儿子觉得他没有说谎,他确实是不知道。”
皇帝问道:“你为何能确定他是真的不知道,而不是撒谎?”
一直没有再开口的二皇子,此时看向柴晏的目光里满是绝望。
他的小弟弟,已经没有慈悲之心了。
柴晏嘻嘻一笑,有些得意:“儿子派人抓了他养在外面的儿子,那小儿只有两岁,曲掌柜看到儿子,立刻便有问有答了。”
“你查到他还有养在外面的儿子?”皇帝问道。
“儿子只是觉得,他那种身份的人,即使为了隐藏身份,不得不娶妻,也不会将亲生儿女养在膝下,于是儿子请飞鱼卫去打听,果然打听出来,曲掌柜的女儿是从善堂里领养来的,而他平时常去宝莲巷,宝莲巷里住着一对母子,飞鱼卫抓了那妇人,妇人招认她是曲掌柜养在这里的外室,这个孩子便是曲掌柜的亲生骨肉。”柴晏说道。
皇帝冷哼一声:“收养善堂里的孤儿,白白担了善人的名声,其实却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这种人,死不足惜。”
二皇子的嘴角抽了抽,他想起柴晏提着那个年幼的小儿,走到曲掌柜面前的情景,曲掌柜哭得声嘶力竭,他什么都招,只求保住儿子的性命。
当时小七居然在狞笑,小七太狠了。
柴晏对皇帝说道:“儿子也觉得这种人死不足惜,等这案子审完了,儿子会将那小儿交由善堂抚养。”
皇帝显然对这个不感兴趣,道:“嗯,你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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