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英儿是个爽利的姑娘,说着便掉转回头,福生跟着吕英儿走到铺子门口,忽然想起还有个温绣,他回过头去,却见温绣还站在原地,却是拔着脖子,正向前面张望,而前面,李绮娘已经走到车前。
“温大娘,你也跟着一块回去吧。”福生上前提醒。
温绣看看前面,又看看福生,二话不说,转身便抢在福生前面进了铺子。
李绮娘缓步走到骡车前,见大壮和大牛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蓦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找那两个小伙子吗?外面太冷,我让他们到铺子里面等着了。”
李绮娘抬起头来,正对上齐慰温和的笑容。
“国公爷,您怎么来了?福生说您进宫去了。”
“宫宴散了,我便过来了,你们每天都要这么晚才回去吗?”
齐慰看向不远处的李食记,灯火依旧辉煌,透过窗子,还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李食记还没有打烊,里面还有客人。
李绮娘笑着说道:“今天是温绣值班,我还能早点出来,换做我值班的时候,怕是还要再晚上小半个时辰才能回去。”
她从小过得就是这样的生活,对于李绮娘来说,这不算辛苦,开酒楼的都是如此。
齐慰问道:“有没有想过请位大掌柜,那样你就不用这么辛苦。”
李绮娘叹气:“酒楼里的大掌柜,岂是说请就能请到的,不但要有经验,而且还要是信得过的。”
说到这里,她想起什么,说道:“对了,宋先生能出山,是您出面请的吧?”
齐慰一笑:“我只是让忠伯去找了他两次而已。”
李绮娘很是感激:“无论是忠伯去的,还是别人去的,宋大掌柜都是给您面子,还是您帮我们请来的。”
“老宋自从腿上受伤之后,整个人便颓废下来,好不容易有个差使,他便来了。”
齐慰越是说得云淡风轻,李绮娘便越觉是感激,她私底下听人说过,那位宋大掌柜在京城很有名,他落下残疾之后,也有人登门去请过他,他全都没有答应。
“这一路上,可还顺利?”李绮娘这才想起来问这个,她有些惭愧。
“都很顺利,你呢,最近如何?”齐慰问道。
李绮娘便道:“我在信上写了,您没有收到吗?”
上一封信是十天前托忠伯送出去的,在得知齐慰离开平城之后,李绮娘原本不想再写信了,她担心齐慰在路上会收不到,可是齐慰却来信告诉她,但凡是他的信,无论是在打仗还是在行军途中,他都能收到。
于是李绮娘便又写了两封,都是托忠伯送出,齐慰的信不走官驿,而是有军队专用的驿兵传递。
上一封信寄出后,还没有等到齐慰的回信,齐慰大军便进京了。
齐慰伸手入怀,取出一封信来:“是这一封吗?”
借着远处照过来的微弱灯光,李绮娘认出信封上那几个平平无奇的字,正是出自她手。
只是,信封上怎么多了一枝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