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中央,有一個清秀的身影,正朝这边招手,隐约还能看到他手中拿着一只千里眼。
“那是仓舒么?”曹彰惊讶不已。“长这么高?我记得他那时候才一点点大。”
曹植也有些惊讶。
虽然隔得还远,却已经能辨别曹冲的身高,与身边的其他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而曹冲今年才九岁。
“看来还是北疆的肉奶更养人。”
“可不是么,我们弟兄姊妹这么多,就他运气最好,能跟着阿翁去北疆,天天有肉吃,有奶喝。”曹彰羡慕不已。“如果我也能去,说不定力气还能更大些。”
“你真是贪心不足。”
说话间,楼船收起风帆,缓缓靠岸。没等停稳,曹彰纵身一跃,上了船,借着冲劲来到曹冲面前,哈哈一笑。“仓舒,你长得真高。”张开双臂,将曹冲抱在怀中,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很好,壮实得很。”
曹冲也用力抱住了曹彰的腰,将他抱了起来。“阿兄这筋骨坚韧有弹性,一摸就知道腰力极佳,弓马纯熟。”
“那当然。”曹彰哈哈大笑。
曹丕、曹植也走了过来,与曹冲见礼。
曹冲热情地拥抱了他们,相谈甚欢。尤其是曹丕,他拉着曹丕的手,问了曹丕后,又问起长兄曹昂。得知曹昂赴任郁林后一切顺利,他非常高兴,又埋怨曹丕没有将这些好消息及时通报父亲曹操。
曹丕有些尴尬,连连点头答应。
曹操改任燕然都护后,只带了曹冲一人上任,又对卞夫人母子不闻不问,曹丕心里是有怨恨的,这些年也一直没有和曹操通信。
上了岸,兄弟四人挤进一辆大车,曹冲又与曹植交流起算学来。两人说得热闹,曹丕、曹彰都插不上话,面面相觑之余,却难得的有了共同语言。
“看来我们曹氏要出大学者了。”
“你也可以。”曹彰说道:“你虽然比不上他们两个,比其他人还是要强很多的。散骑的事,你也不要急,什么时候考都行的。武艺这种事,不是会就行,还要精熟。你就是练得太少。”
曹丕赞同地点了点头。
他的武艺不差,就是训练不够。到了行在,问过曹彰才知道,天子身边的散骑、郎官都是每日习武,不仅要自己练,还要对练,比他想象的更努力。
相比之下,他的对练经验太少。自己演练的时候不好,一对练就慌了,很多妙招用不出来。
“还有啊,浮屠道虽然有趣,却过于玄远,与清谈无异。天子虽然不反对个人修行,却不可能让浮屠道大行于事。你如果为功名计,就不要在这上面花心思了。”
曹丕刚要说话,曹冲接过话题。“兄长,陛下对浮屠道是什么态度?”
曹彰有些意外。“你还知道浮屠道?”
“浮屠道从西域传来,草原上信奉浮屠道的比中原多。阿翁对此也颇感兴趣,经常和郭祭酒讨论。我耳濡目染,也听了一些,只是不仅没弄明白,反而更糊涂了。”
曹彰挠挠头,神情尴尬。“我也不关心这些,只是偶尔听天子说过几句。你要是真想弄清楚,等见驾的时候直接问天子吧。别看读浮屠经的人那么多,真正能搞明白浮屠道的人,可能也就是天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