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倒是投降了,结果如何,大家都看得清楚。
反复商量之后,审配几乎接受了田丰的计划,派人侦察上党方向和河间、中山方向,做好主动出击的准备。
如果能诱北军出击,自然更好。如果不能,就重创上党郡兵或者幽州军,解除一部分威胁,然后迅速退守邺城。
张郃是河间人,对付幽州军的任务就交给了他。
——
告辞出门,张郃上了马,与高览并肩而行。
两人谁也不说话。
刚才议事时,两人就没怎么说话。
高览是上次在砀山受伤之后,身体一直没有恢复,体力有限。
张郃则是一向话少,生性如此。
出了城,两人勒住坐骑,四目上对。
高览咳嗽了一声。“儁乂,此战有几分把握?”
“二三成吧。”张郃淡淡地说道。
“还有必要吗?”高览眯着眼睛,露出一丝不解。“就算能击败北军,也挽救不了败局。”
张郃一声叹息。“事到如今,已经不是求胜,而是求败。”他看向远处,眼神中有一些迷茫。“身为武者,能遇到一个真正的对手,战死沙场,也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高览抬手掩住嘴,轻咳了几声。“你想与谁一战?据我所知,曹仁在燕然都护府,并不在这里。”
张郃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声苦笑。他摇了摇头,拱拱手。
“伯瞻,保重。”
高览点点,拱手还礼。“保重。”
张郃轻踢马腹,带着亲卫急驰而去,奔向东南方向的大营。高览看着他消失在远处,拨转马头,也向自己的大营走去。
“将军,我们怎么办?真要打到玉石俱焚吗?”部曲将高成跟了过来,轻声问道,眼神沮丧。“审配疯了,也就罢了,田先生怎么也跟着发疯?这一战……”
“闭嘴!”高览喝了一声,神情凌厉。
高成闭上了嘴巴,神情却有些不甘。
高览咳嗽了一阵,才幽幽地说道:“田先生不是疯,是没得选。正如你我,如果有选择,谁愿意玉石俱焚?现在让你去做一个普通农夫,辛苦劳作,或者做一伍之卒,作战时冲锋在前,领功时在后,你愿意吗?”
高成想了半晌,摇摇头。
他不愿意接受那样的结果,宁可再搏一搏。
但他想不明白的是,以张郃、高览的名声,难道他们愿意投降都没机会?
是谁要逼着他们血战到底?
想立功的将领,还是那些想洗清自己的汝颍人?
一想到汝颍人,高成突然愤怒起来。
这一切都是那些汝颍人惹出来的,结果现在他们都投降了天子,反过来进攻冀州。
他们都该死。
就算破了城,也要先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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