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的强硬态度让陈琳非常意外。
他不敢直接回报袁绍,先找到了陈登。
陈登即将调任广陵太守,见陈琳来访,一点也不意外,反倒早有准备。
不等陈琳发问,陈登先问道:“盟主为何不攻近在肘腋的曹孟德,不攻势单力孤的刘玄德,却去进攻远在寿春的袁公路?”
陈琳无言以对,只能含混过关。
“公路虽不逊,毕竟是兄弟,不能坐由他人欺侮。盟主亲至,也是为了化干戈为玉帛。若能不战而胜,岂不大善?至于刘玄德,淳于仲简率一万步骑而来,难道还不够吗?”
陈登很不高兴。“我视孔璋为至交,孔璋却视我为小儿。淳于仲简何等人也?纵有一万步骑,亦非刘玄德对手。若非如此,你又何必来见我?兵临城下,战而胜之,缚刘玄德而归,岂不大善?”
见陈登反唇相讥,陈琳很尴尬。
但正如陈登所说,如果淳于琼真有把握战胜刘备,他也不会来找陈登了。
“刘玄德兵不过万,将不过张、赵,何能为也?我所忧者,何有元龙。”
“那你不用担心。”陈登说道:“我马上就要去广陵了。”
陈琳大喜。“何时起程?”
他最担心的就是陈登。陈登不出战,淳于琼击败刘备应该不难。毕竟刘备在青徐这些年,除了几次击败黄巾之外,并无显赫战绩。即使是面对袁术,他在用兵能力上也没什么优势。
淳于琼曾是西园八校尉之一,比袁术君臣强多了。
“送走你以后。”陈登指指身上的衣服。
陈琳心满意足,躬身而退。
陈登坐在堂上,看着陈琳的背影,眉头紧锁。
袁绍的举措,陈琳的反应,都让他非常失望。
关东形势,胜负难料。
——
寿春。
袁术握着酒杯,坐在案后,眉飞色舞的听杨弘讲述出使的经过。听到袁绍要与他断绝兄弟关系时,他不禁拍案大笑。
“谁和他是兄弟?我自是嫡子,他本是妾生,尊卑有别,岂能混为一谈。”
阎象也很无语,上前劝谏道:“主公,话虽如此,袁本初势强,不可不防,当早做准备。”
袁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在嘴中含了片刻,咕噜一声咽了下去。
“孙伯符到哪儿了?”
“在石城。”
“很好。”袁术满意地点点头。“曹孟德可有回应?刘玄德呢?”
“曹孟德尚未有回应,刘玄德怕是来不了。”阎象忍着怨气,强颜欢笑。“听说袁本初派淳于仲简统步骑一万,前往徐州,有逼降刘玄德之意。若是刘玄德俯首,很可能会为袁本初前驱。主公,刘玄德本是反复之人,不可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