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多时候,身不由己,不是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的,你还小,以后就明白了。”
“不...不...”孩童头摇得像拨浪鼓:
“爹爹说,身不由己是因为自己不听从自己心里的想法,他说心由剑,己由心,身便能由己了。”
画面回转,陈灵元已经看不到小时候的李纯钧,也不见如今李纯钧的身影了,他掩面,鼻息呼呼见微微抽泣。
他是术士,术士知晓得太多,常常身陷囹圄,连心也困在无主之地无法逃窜。
“身由己,己由心,心由剑...可我修术...”
......
修术者常陷囹圄,被天机左右。
系统化伏羲印后,赵无疆在术之一途更上层楼,也在无形中被困于枷锁。
他此刻沉睡,世界在他闭眼时熄灭,繁复嘈杂皆消弭在梦中的天地间。
梦是清梦,唯大雾一片苍茫,此外无他。
梧桐小院外。
王腾飞穿着小袄,此刻正趴在小院的矮墙上,听着里面的丝竹管弦声,熟悉的大笑声,他就面容得意。
被我逮到了吧......他扶了扶脑袋上的圆顶小帽,一脸坏笑。
他跳下矮墙,拍了拍手上沾染的墙灰,理了理小袄,背着双手,向屋内寻去。
屋舍一间间,他靠着听觉探寻。
终于,在一间屋舍前,他停下脚步。
一个老妈子兴冲冲从里面走出,手中拿着一张黄州宣纸,上面是龙飞凤舞的字迹,他偷偷瞟了一眼,似乎是诗词。
风韵犹在的老妈子心神都在宣纸上的内容上,全然没有注意到王腾飞,从他身边掠过。
王腾飞看着虚掩的房门,摩挲着下巴并不存在的胡须,缓缓探过头,看到了躺在地上闭目的赵无疆。
此刻赵无疆身旁又好几名姿色绝佳的姑娘,正在小心摩挲他的脸颊身躯,如待珍宝一般,时不时姑娘们起哄传来羞怯的娇笑。
你已有了曦儿烟儿,居然如此行事......王腾飞满眼羡慕,放开那些姑娘,让我来!
哼,赵无疆在此,爹与他一同出去的,定然也在......他弯腰侧目,很快就看到了老父亲王渊,此刻王渊倚红偎翠左拥右抱,口中喝着小酒,吃着美食,一副享受惬意的模样。
“啪。”
他猛然推开了门。
房门姑娘惊吓,但看到来人是个公子哥,也没有在意。
王渊斜斜瞟了他一眼,就自顾自地酌酒赏美。
“王渊!”
王腾飞眼睛瞪得像铜铃,一声大吼,但见到他爹凶起来的神色,他立马改口:
“爹!
你如此行事,对得起我姐,对得起我妹,对得起我吗?
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来这风月之地。”
周围的姑娘听闻,只是微微侧目,这等伦理事情在长安的风月之地经常上演,她们都见怪不怪了。
“我为族内操劳半生,我为这个家付出如此之多,我辛苦了这么久,享受享受怎么了?”王渊淡淡道。
“哼。”王腾飞眼睛溜溜转动,眼眸扫过诸位姑娘,时值暮春初夏,姑娘们冬衣渐去,皆覆轻纱,入眼一片片雪白柔腻婀娜娇躯,他登时心思摇曳。
“我要告诉曦儿烟儿,你居然带赵无疆来此处!”
他双手叉腰,一脸一正言辞。
知子莫若父。
王渊在姑娘身旁耳语几句,随后看向王腾飞:
“那你要一起吗?”
王腾飞一愣,他一脸别想贿赂我的样子,微微颤抖着手指向自己的老父亲。
王渊向酣睡的赵无疆扬了扬下吧,接着道:
“他给钱!”
王腾飞瞪大了眼眸,单吸一口凉气,他脸上的笑意都要遮不住了,一个快步走到桌前坐下,向小厮吼道:
“再来十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