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打起精神,等待一场好戏的开场。
中书舍人李义府被人搀扶着,他脚步虚浮,亦步亦趋地走进殿内。
他并没有穿官服,而是身穿白色长衫,在他腹部位置,透过白色长衫还能看到一片血污。
李义府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宛若大病一场,他颤颤巍巍跪拜,声音透着虚弱:
“老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
李治皱起眉头,原本满腔怒火化作疑问,李义府怎么如此之虚弱?
一众大臣也是纷纷心惊,一开始以为李义府只是装病推脱,没想到如今看起来果真如此。
“李义府!旁边那人你认识吧。”礼部尚书沉声。
李义府看向一旁躺着的尸体,整个人颤抖起来。
他跪倒在地,声音凄厉委屈:“皇上你也要替老臣做主啊!”
礼部尚书错愕,高宗李治则眉头皱得更深。
“昨夜,老臣参加完闻喜宴,在打道回府的路上,遇到奸人行刺,若不是家丁奋力保我,恐怕老臣就再也见不到您啦呀,皇上。”
李义府悲戚万分,更是怒不可遏:“老臣事后还发现,行刺的奸人居然还是跟老臣府中家仆勾结,这...这何等让人惊恐啊,陛下,你可要为老臣做主啊!”
“李卿你可是说,你昨夜亦是被人行刺?”李治面色凝重。
李义府闻言,一脸不可置信,他错愕万分:“莫非,还有大人也遇刺了?”
“李大人你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了,这躺着的是谁?这可是你的贴身家仆!
哼!他昨夜带人埋伏赵大人,若不是本官及时赶到,赵大人恐怕危已。
他不过一个小小家仆,背后若是没你授意,岂敢行刺朝廷命官?”礼部尚书也感受到了不妙,连忙开口。
李义府呼吸急促,颤声道:“冤枉啊,皇上。”
他扭头看向礼部尚书,“本官,若是真的要谋害赵大人,岂会蠢到派自己的家仆去?”
礼部尚书一愣,不知如何反驳。
其余大臣纷纷点头,觉得李义府说得很有道理。
赵无疆心里一笑,感到了李义府的棘手,看来此人极其狡诈聪慧。
“等一下!”李义府一脸恍然大悟的神色,他连忙道;“皇上,老臣明白了!”
“朝中有人狼子野心,在老臣家中安插棋子,老臣诸多家仆都被收买,故而连最亲近的这位,最后也被收买了。
昨夜闻喜宴,百官聚在城中,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此人派棋子去暗杀赵大人,若是成功,则如赵大人这般才华横溢能力出众之人,就命陨了!
若是不成功,也可趁机离间老臣与赵大人的关系,让我二人成仇啊!”
众人听得心惊,满堂哗然。
李义府唾沫横飞,激动不已:“他定然是见赵大人吉人天相,于是反过来派人刺杀老臣,若是成功,老臣便要背负畏罪自杀的名声了......”
“也就是老臣那些忠心耿耿的仆人,拼死相护,老臣才幸免于难...”
说到此处,李义府神色悲戚,泫然欲泣。
礼部尚书已经僵在原地了,一时不知所措,李义府的话听起来有理有据,他的心神受到了冲击。
满朝百官议论不止,他们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老臣忧心,若是老臣家中有仆人如此,那么其余朝臣家中难道没有吗?此人图谋甚大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