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席间寻思良久,才决定前来拜会一下赵大人。”
赵无疆淡淡道:“倒是幸会。”
李义府眼中阴冷浮动,在他眼中,赵无疆今晚宴会结束后,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他看向餐桌上神态各异的众人,声音听起来真诚莫名,朗声道:
“科举能够圆满,赵大人真是居功甚伟啊,呵呵。”
他没有刻意掩饰声音,他把科举的功劳全部直接揽到赵无疆身上,就是想让众人对他心生嫉恨。
礼部尚书仍旧在和吏部侍郎絮絮叨叨,越说越起劲,根本没有听到李义府说话的内容。
御史大夫嘴中塞满珍馐,瞪了李义府一眼,一脸你吼辣么大声做什么简直粗鄙的表情。
李义府看到自己刚才的话没有效果,心中燃起怒火,他发现赵无疆面色冷冽盯着他,索性也不再装腔作势。
他侧身在赵无疆耳边说道:
“赵大人居功甚伟,可惜啊赵大人,你出生卑微,又是个阉人,注定落没,谁叫你下面没有了呢,呵呵。”
“哦,我听懂了,你很嫉妒我,对吧。”赵无疆并没有动怒,反而开怀笑道:
“我想你更嫉妒我这幅英俊的皮囊吧,令母毕生遗憾,想必是儿子丑。”
闻言,李义府被戳中了痛处,他神色狰狞,不断变化,暗道自己何必跟一个将死之人置气。
他不断安慰自己,不过忍一时越想越气,最后他怒不可遏,碍于在场人多,他只是狠狠甩袖,咬牙切齿说道:
“赵大人吃好喝好,一切尽兴,本官就不打扰了。”
吃好喝好,这是你最后一顿......李义府心说,转身准备离去。
赵无疆面带微笑,屈指一弹,手中银针射出,扎在李义府腿弯,他一个踉跄就要跌倒在地,被八字胡家仆搀扶起。
“你!”李义府回头,满脸怒气想要发作。
赵无疆双手笼袖,一脸无辜,“李大人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家仆替李义府拔出银针,庆幸银针没毒。
李义府一脸阴冷,没有再停留,步伐不稳地离去。
“贤弟?”王义方见赵无疆神色变得凝重,上前关切。
赵无疆长长呼了一口气,温和道:“王兄,小弟麻烦你个事。”
“麻烦二字太见外了,贤弟你直说便是。”王义方一脸认真。
“王兄,烦请你跑一趟,让九伯带人,在今晚宴席结束后,我走出曲江园林之时,派人悄然跟在我身后。”赵无疆嘱咐道,他预料到李义府今晚一定会派人埋伏他。
王义方闻言,神色变得凝重,他点了点头二话不说,披上黑披风,离开画舫。
他是想要教训我还是除掉我?应该是除掉我吧......赵无疆靠着椅背,若有所思,他能感受到,李义府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科举的事,铁定让李义府起了杀心。
他看向一旁絮叨的礼部尚书和一脸生无可恋的吏部侍郎,他晃了晃礼部尚书的肩膀,示意有事。
吏部侍郎见状,朝赵无疆投来感激的目光,随后借口如厕离去。
“赵老弟,何事?”礼部尚书满面红光。
“尚书大人,小弟我找到了杀陈德灭口的蒙面人。”
礼部尚书神色猛地一变,他哆嗦着给赵无疆倒满酒,“赵老弟,你,你细说!”
赵无疆一饮而尽,声音不急不缓,缓缓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