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王同之时,王同身上还绑着绷布,身上还有着一股强烈刺激的药味。
与王同会面后,步青甲还是很客气的,“王大人,去年要不是没有王大人,本官,以及袁指挥使怕是都要交待了。王大人,本官欠你一个人情啊。”
王同一听到步青甲这样的话,心中激动无比。
“步舍人你客气了。当初,下官也是无意为之,可不敢步舍人欠下官人情。”心中激动,嘴上却是客套。
步青甲轻轻的拍了拍王同的肩膀,以一个长辈的口吻道:“王大人不必如此谦逊,该是情,就是情。本官虽初入仕途,但也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以后,要是王大人有何困难,可到京城寻我。”
“步舍人真乃是性情中人,那下官就领步舍人的意。”王同心中更是激动了。
皇帝近臣欠下的一个人情,这可是一个非常之难得的人情啊。
要小心的藏着,一定不能什么事都求上门去。
这个人情一定要用到刀刃上。
辞了王同后,步青甲一路北行,不惧去年那些匪徒,更是不惧罗田境内是不是还盘踞着什么山匪还是恶徒。
过了蕲州后。
入了寿州。
如去年一样。
寿州知州早已派了船只等候多时了。
更是如去年一样,步青甲在来远镇,见到了寿州知州。
步青甲当初离开京城之时,奉的乃是赵柘从内侍省发出的圣旨行事,各地的官府基本不知道步青甲一行。
而今。
步青甲在江南省所行之事,早已传遍了皇朝。
而赵柘下旨召步青甲回京,内侍一路南下,各地的驿站也好,还是驿馆也罢,那都得好好接待。
自然而然,步青甲回京的消息,自然也就传到了回京的各道官府之耳中。
如去年一样。
一路紧赶慢赶的。
走的路,也都是水路。
终在一个月后,步青甲他们过了陈州,入了开封府。
一入开封府后。
步青甲叫来袁术,“表哥,到了前方建雄镇后,下令所有人今日好好休息休息。咱们一路行来,可谓是舟车劳顿的。我们虽受得了,外婆和舅祖父却是有些受不住。”
“好的,表弟。一会我打发人到建雄镇的驿站提前说一声,让他们好好准备准备。”袁术领会步青甲的意思。
颍水一带,每相隔一段距离,都设有一镇。
每个镇,除了有驿站之外,更有驻兵。
而每个镇,更是监镇这一类的官员。
皇朝设置这些镇,说白了,一是为了税收,二是为了公文送派,三是为了镇压。
一路行来,各镇的繁华程度,虽比不得江南,但也比北方诸多县城都要好上不少。
而且。
又临颍水,货运更是便捷。
不多时,抵达建雄镇后,建雄镇的监镇也好,还是巡检也罢,更或者武官等人,在接到消息后,早已在码头处候着了。
步青甲从船上下来后,看了一眼一众的建雄镇官吏们,轻轻一笑,“本官途经此地,没想到大家都扔下公务来迎候我这个无关人等。”
“步舍人可不是无关人等,步大人乃是陛下的左右臂膀,我等在此迎候步大人,那是我等的荣耀。”建雄镇一系官吏们好似一点都没听出步青甲话中的不快来。
步青甲心中其实也知道。
这些人跑来迎候自己,估计都是想要巴结巴结自己罢了。
各镇的官吏们,并不是什么高官,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官员,甚至好多都是因为违了皇朝法制,或者得罪了什么人,而被流放到这里来的。
在这一镇之地,他们确实有些权力,但实际嘛,却多是迎来送往的。
路过的官员也好,还是到京述职的也罢,哪一个身份不比他们要高,不比他们要强。
要是能搭上哪位人物,说不定就能跳出这个圈子了。
客套过后,步青甲他们入了驿站。
一大众的禁军,驻守在镇外,与着建雄镇的驻兵们一起。
像步青甲带着五都的禁军离京也好,还是回京也罢,吃喝拉撒诸事,一切都由着各地官府负责。
不过。
步青甲一开始到是从未由各地官府负责过,可到了这建雄镇,步青甲已是捉襟见肘,离京时所携带的银子,已剩下不多了。
不过好在离着京城开封也只有一百五十里的距离,再加上银子不多了,这吃喝也好,还是其他也罢,只能交给建雄镇来负责了。
要供五百来号人吃喝拉撒住的,每日里要出的银子,那可不是小数。
步青甲他们两大家子的人入了驿站后,就没再出来过。
一是一路走来,大家也确实累了。
二也是步青甲交待过,尽量不麻烦别人,也不想因为大家离开驿站,被某些有心人记上了。
想法虽好。
但实际嘛。
步青甲不希望别人记上自己一行人,可步青甲回京的消息,好似如风一般,所有的人都早已知道一般。
这不。
一到晚上,驻守于镇外的五都禁军,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个个的被灌醉了。
就连那几个都头副都头也都如此。
月黑之下。
镇外的驻兵驻地,好像成了一片死寂。
而此时的驿站,大门早已关闭。
步青甲两大家子人吃过晚饭后,各回各房休息去了。
可驿站中的官吏们,却是早有准备一般,悄无声息的离了场,留下步青甲他们留在一个若大的驿站之内。
驿站外。
上百名蒙面黑衣夜客,手中提着大刀,静静的站在驿站之外,好像在等什么似的。
亥时一过。
一名黑衣夜客从远处缓缓而来。
片刻间,那人就已到了驿站大门之外,看了一眼一众的黑衣人,轻轻的点了点头,并轻声吩咐道:“今日,此驿站内,只有死人,没有活人,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一众黑衣客回道。
声音不大,可以说有些小。
可就算是再小,驿站内正在打着坐,练着气的步青甲,耳朵也跳了跳。
瞬间。
步青甲就已是从床上跳了下来,一个闪身出了房。
随后,又是一个纵跃,飞上了驿站房顶之上。
当步青甲一到驿站房顶之上,班操与阴觉从不远处的一处驿楼上飞了过来,“步小友,外面的那些人好像是冲着咱们来的。”
那还用说吗。
上百人出现在驿站之外,而且蒙面黑衣,手中拎着大刀。
话里话外无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又是冲何来的。
步青甲心中冷笑。
在自己不日即将抵京之时,还有人要跳出来袭杀自己,而且还是在开封府境内对自己动手。
能在开封府内调集这么多训练有素的人来袭杀自己,其背后之人能量有多大,步青甲只要一想,就能猜出来,是哪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