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步青甲也知道,如自己这样抽下去,步八达不死也得残,只得停了下来,把荆条交到自己三叔步都尉的手中,“三叔,你来吧,我打累了。”
步都尉接过荆条,使出吃乃的力气,狠抽步八达。
以前没有机会抽,此时终于是得了机会,步都尉恨不得全身的力气都积蓄在手中的荆条之上。
步都尉抽完,换步承启抽。
到了步四通,他却是摇了摇头。
这一夜。
步家大宅一直响着惨叫声,到是把周边的邻里都给闹得起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得知几兄弟在抽打步家老二后,众邻里纷纷选择无视,回家睡大觉去了。
步八达已被抽得不成人样。
死肯定是死不了,但后背以及屁股上,早已血肉模糊。
夜深之时,步八达被丢进了柴房,让步家的老仆看管。
天蒙蒙亮。
一夜未曾消停的青州城,依然热闹无比。
也不知道谁一大清早的,在东南角离着步家主宅并不远的地方,放起了鞭炮来。
把睡得并不安稳的步青甲一家给闹了起来,更是把步家所有人给闹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抽打了步八达一顿后,步丰年的身体,好似比起昨日来,要好上不少。
至少,不再咳嗽了。
“青天大老爷,步青天......”步府外,响过一阵鞭炮声后,传来了一些大呼声。
步家仅剩的几个老仆,闻声后赶紧把府门打开。
府外。
也不知道何时,早已聚集了数千百姓。
老仆一见这阵仗,吓得赶紧回府通报去了。
闻息而来的步年丰,被儿子扶着急步来到府外,一见外头的架势,心情极度紧张,“诸位乡邻,这是做何啊?”
“步老爷,步青天昨日除了我青州的大贪官冯丕数名官员,我们听闻此事后,特意前来给步青天跪谢。”一乡老颤声。
步年丰听后,赶紧让老仆去叫步青甲去了。
步青甲一家来到府外,躬身一礼,“青甲惭愧,让诸位乡邻受惊了,这是青甲的不是,还请诸位乡邻莫怪。”
“青天爷,咱们可没受惊,咱们这是喜啊。青天爷帮我青州除了大贪官,草民没什么可孝敬青天大老爷的,只有这十几枚鸡蛋还能拿得出手,还请青天大老爷收下。”一老汉,提着一篮子,篮子中放着十几枚正正经经的土鸡蛋。
“青天爷,草民是个杀猪的,这一条肉,是草民献给青天大老爷的。”屠夫手提一条不下二十斤的肉。
“青天爷,草民是个箍帽的,青天爷出行戴上,可防暑。”
“青天爷,草民是个种瓜的,这是草民今年种下刚刚成熟的甜瓜,草民献给青天大老爷解解渴。”
步青甲泪目了。
从这些人的脸上,步青甲能看到。
这些百姓是纯朴的,亦是知道感恩的。
冯丕等贪官污吏在青州为虎作伥多年,如今被步青甲一拿下,这些百姓感觉天要放晴了。
步家这边热闹无比。
可此时青州南边一府院中,却是坐着青州数名官员。
如是青州的人,基本都认识这些人。
青州的录事参军,司户参军,以及判官推官数人。
当然,也有青县的县丞,主簿。
这些人聚在一块,不用猜,也不用想,就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
青州府衙两位主官被抓,青县县令和县尉被抓,这已经让青州震了三震了,他们一大清早的聚在一块,可见这些人与冯丕等人绝对不可能不是一路货色。
在青州为官,主官都如此,下面的就更别提了。
“叶大人,步青甲如此无视官场规制,随意抓人,此事,我等必是要上奏朝廷,绝不能让他步青甲肆无忌惮的胡作非为!否则,我青州必乱矣。”一推官一副义愤填膺般的怒斥。
众人附和。
那位坐于左端首位的叶姓官员,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冯大人与黄大人被那步小儿随意抓捕,表面上看像是他步小儿子专横跋扈,可禁军随他步小儿回乡,这事并不简单啊。”
“是啊,是啊。依理,他步青甲就算是被陛下赐了爵,授了官,也理该不会有禁军随行。看来,他步青甲此次回乡,且有一营禁军随行,其必是奔着我们来的。”
“叶大人,那咱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你拿个主意吧。”
众官慌乱了。
叶姓官员沉思片刻,“步小儿此番回乡,又有禁军随行,如本官猜测不假,他必是奉陛下旨意行事。步小儿即是奉旨行事,那步小儿针对的,可就不是我们,应该是我江南省整个官场了。”
“那该如何。”众人更慌了。
叶姓官员指了指林州方向,“上报。上头自有人来对付他步小儿的。如他步小儿真要是敢动我江南省,他必定将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商议后,已是有了应对之法。
不久。
数骑就已是奔出了青州城,往着林州而去了。
同时间。
该到了上衙之时的州县两衙之内,却是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除了禁军,就只有禁军了,就连衙差差役都没有一个。
罢衙了。
袁术闻事后,立马去了步家。
艰难的劝走了一众百姓的步青甲,一身轻松的坐在厅堂,突见袁术被老仆带进步家后,心中突地的一紧张,“出事了?”
“表弟,青州两衙门的官吏罢衙了。本该到上衙之时,却是未见一人,就连差役都不见一个。”袁术回述道。
步青甲一听乃是罢衙,脸色冷了,“昨日不想动他们,就是想给他们留点脸面。哼,今日他们敢罢衙,明日他们就敢骑在百姓们的头上作威作福。”
“表弟,接下来该如何处置?”袁术没了主意。
步青甲思量了一阵后,沉声道:“先警告他们,如警告两次无效,直接拿人!我就不相信了,谁会跟自己头上的官帽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