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假证诬陷我,我步青甲没有反告你,你应该感到庆幸。我步青甲与你,说来只是见过几面罢了,我不清楚你到底是为了名,还是为了利才跟他们一起联合起来如此害我。如今,你落得这般下场,那也只能是你咎由自取。”步青甲接着说道。
声音不大不小。
但附近的百姓,基本都能听见。
步青甲摇了摇头,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又道:“你做鬼也不会放过我。就这样的话,如果放在一个稍稍有一丝丝良知人的身上,她也说不出这般话来。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知悔改,我步青甲也算是领教了。但我相信,三千里的流放,会让你有所改变的。”
恶,自是心中来。
善,亦是心中来。
《三字经》中有云,人之初,性本善。
初生婴儿,小儿,自是不知何为善与恶,因环境,以及父母所传导的观念,以及老师所教等等,会让他们初步形成善恶观。
教好了,那是善者。
未教好的,就变成了恶者。
柳如烟是善还是恶,步青甲不知道。
但从她此次所做之事,步青甲对她即恨,又怨。
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脱籍。如果这样的惩治还无法改变她,那她就是恶的,甚至永远都是恶的。
步青甲说完,牵着自家小妹,向着袁术颔首后,摇头离去。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对着囚车里的柳如烟指指点点。
甚至。
有一些忌恶如仇之人,开始往着柳如烟的囚车上丢菜叶烂鸡蛋了。
嘴里喊着不要脸等等之言。
衙役欲阻拦,但却是被袁术给拦着了。
半刻钟后。
坐在囚车中,一身狼籍的柳如烟,一丝的精神都没有了。
低头坐在囚车之内,默不作声,受着众百姓们的指点,受着众百姓们的丢菜叶,丢臭鸡蛋。
回到家的步青甲,脸色有些不好看。
回了房,默默的坐在椅子上,自我反省的审视自己。
柳如烟陷害他一事,步青甲心中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恨与怨的。
但步青甲实在不明白,她柳如烟何以要这般的陷害自己,到底是自己的问题,还是柳如烟她的问题。
思来想去,步青甲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得罪过她柳如烟。
如果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拒绝,就成为她柳如陷害自己的原因,那这一切,可就真成了悲哀了。
陈淑发现自己儿子有些低沉,提着一壶煮好的热茶,推开房门,“甲儿,这是怎么了?有心思吗?”
“娘,没事,挺好的。今日不是带着兰儿上街逛了逛嘛,正好遇见上次我跟爹和娘说的那个表哥。”步青甲笑了笑,起身接过茶壶。
陈淑一听袁家人,欢喜道:“你那表哥现在呢?可寻到他了?”
“表哥他有差事,此趟差事,少说得半年时间。只能等他回京后,我再请他来见娘。”步青甲惋惜道。
早些时候。
步青甲就曾去过李仲府上,拜谢一番后,还询问了袁术。
听李仲言,袁术忙于差事,无暇相见。
而今,再见袁术之下,又听其要押送囚犯远赴江州如此之远的地方去,那更是没时间了。
江州在何地?
广南西省,临近南越朝边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