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他在广州府做什么,我们都要分析背后的目的,他肯定不是漫无目的的。”
“只不过他做事比较天马行空,不到最后时刻,我们往往看不透他的布局。”
“正因为如此,我们更加应该收集分析他在广州府的一举一动,找到他的真实目的所在。”
“最好就能判断清楚他的下一步举动,这样子我们做事就有针对性了。”
朱瞻基对自己的弟弟也算是比较了解了。
这可不是什么省油灯。
连他自认为智慧过人,在朱瞻墉面前,也甘拜下风。
要不是占据了嫡长子的优势,恐怕这个皇太孙的位置,早就跟他没有关系了。
“太孙殿下说的这个也有道理,越王殿下的做事风格确实是很特别。”
“正常来说,哪个王爷会天天泡在作坊里头,跟一堆匠人打的火热。”
“这些匠人哪怕是全部支持他,也不能改变他在大明的地位。”
“同样的,这些匠人哪怕是全部都不支持我们,对我们的竞争也是没有太大的影响。”
对于张辅这种勋贵子弟,打心眼里头都是瞧不起匠人的。
在他们看来,匠人就跟镰刀、扁担这些工具一样,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些年,越王府取得的成绩,有很多都跟匠人的努力是有关系的。”
“你看那水晶镜子,还有晒盐场之类的,全部都是匠人努力的结果。”
“不仅为越王府提供了很多的资金,还为他在朝中争取了不少人的支持。”
朱瞻基这么一说,张辅倒是没有办法反对。
说起来,张家也是属于从越王府获得了好处的人。
只不过是通过自己的弟弟张軏获得的。
“对了,瞻墉在城外的纺织城搞的如火如荼,各种各样的羊毛产品被卖到了整个大明。”
“我们之前投入了大力气制作的棉布,现在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这方面,我们得想办法改变一下。”
越王府有钱,朱瞻基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太孙府有钱。
这两年,他也是做了不小的努力。
如今,太孙府或者是跟太孙府关系密切的商人,在棉布这个行业里头,算是有很大的影响力。
可以说,棉布是朱瞻基拿出来跟朱瞻墉的羊毛线打擂台的产品。
“太孙殿下请放心,我们的商人在纺织城旁边修建了大型的棉布作坊,从河北等地购买棉花,纺织成棉布。”
“这些纺织机也都跟羊毛线作坊的类似,做了很大的改进,生产效率有了很大的提高。”
“如今我们的棉布的成本也算是降低了不少,在市面上很有竞争力。”
“等到今年棉花采摘之后,这些作坊的产量会立马有一个快速的增加。”
“到时候,大明的棉布产业就是我们说了算。”
“虽然羊毛线的重要性很大,但是我觉得棉布的重要性比它更大。”
“这一点,包括皇上在内,朝中大家都是公认的。”
张辅这么一说,朱瞻基稍微松了一口气。
太孙党和越王党的竞争,如今是全方位的。
不仅在朝堂上面有竞争,在商场上面也是一样。
一直以来,越王府的商业基本上都是自己在搞,不接受外面商人的投靠。
所以很多商家哪怕是想要抱大腿,都找不大让自己满意的大腿去抱。
现在为了跟越王府竞争,朱瞻基主动的站出来收拢一批商家为自己服务,立马就吸引了许多背景不强的商家投靠过来。
对于这些商家来说,能够跟朱瞻基混,这已经是比之前的任何一个选择更加好了。
至于最终朱瞻基是否能够成功,他们已经不愿意去考虑太多了。
毕竟,做生意,哪里会没有风险的呢?
“是否可以彻底的控制棉布行业,关系着今后莪们的商业发展,这一点,我们一定要重视。”
“最好就是再拉拢一些人员进入到我们的合作项目,到时候共同控制棉布的价格。”
朱瞻基觉得自己在商业上面,也是可以不属于自己弟弟的。
之前只是自己不够重视,没有看到商业的重要性,所以才落后了。
现在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自然就要奋起直追。
他觉得在这方面,自己是追得上的。
“这个应该问题不大,实在不行,到时候让纪纲配合一下,我不信还有哪家商家会不识趣。”
张辅这么一说,朱瞻基愣了一下。
还能这样子?
貌似可行啊!
看来以前自己太老实了啊。
有权利不用,等着别人过来抢吗?
“英国公,我看瞻墉这段时间频繁的出入广州府的各个作坊,看来各种作坊对今后的一些事情有比较大的影响。”
“虽然我还不能完全搞清楚这其中的目的和蕴含的含义,但是跟着设立一些作坊,我觉得应该是有必要的。”
朱瞻基现在也变老实了。
总是吃亏,还搞不清楚情况,那干脆就跟风得了。
反正以太孙府的资源,越王府能够搞的事情,他觉得自己也可以搞。
哪怕是搞不成第一,搞到第二,他还是有信心的。
“这个问题不大,不过就是多找一些商家合作而已。”
张辅不是很在意的应了一句。
在他看来,朱瞻基应该把重点放在三大营上面。
想办法拉拢三大营的将士,应该是最重要的任务,也是效果最好的办法。
“还有那岭南书院,总是抛出来一些乱七八糟的观点,你说我们有没有必要在北京城里头也设立一家书院?”
凡是朱瞻墉有的东西,朱瞻基现在都不想落下。
这样子自己在竞争之中,就不用担心哪个地方突然有巨大的短板。
“这个情况有点复杂,岭南书院对于越王府来说肯定是有不少好处的。”
“但是这是一把双刃剑,会影响跟读书人的关系,影响跟儒家的关系。”
“我觉得这方面的事情,还是需要慎重一点。”
张辅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那就再等一等,看看越王府怎么利用岭南书院这张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