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他就想要去田府质问个明白,然而公输九拦住了他。
“现在田府一定是重兵把守,戒备森严,你是见不到田姑娘的。”
翟天成一时间有些无奈,急切的心情让他有些不能够思考,“那当如何?”
公输九看着营地的篝火,“明天一早,他们便会将田姑娘用轿子护送至咸阳,从临淄出去不想绕远路的话必定要经过八岐山,我们去将田姑娘劫下来。”
翟天成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第二天他们埋伏在石门坊的周边,果然看到一个小队的骑兵护送着一顶绯色的轿子,正以十分稳定的速度朝着石门坊走来。
“就是现在!”
四周埋伏的山匪纷纷朝着骑兵队伍放箭,有几个骑兵中箭倒下,而领头的那个人反应很快,拉住了受惊的马匹,“有埋伏,注意护住轿子!”
“没机会了!”
翟天成握着非兼从天而降,而公输九还有宋贤也跟在他身后。
轿子里的人心下一惊,捂着自己的胸口。
——好耳熟的声音。是什么人,是刺客?
“你,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不用知道!”
话音未落,翟天成便以极快的速度攻向了护在轿子前的骑兵,有的人连刀都没拔出来就已经被抹了脖子。
很快轿子周围和一个小队的骑兵都几乎被杀了个干净,翟天成只觉得自己余恨未减。
领头的那个和他身边的两个人早就从被砍断腿的马匹上摔了下来,他们看到对方并没有攻向轿子,便踉跄着向后退去。
“你们.你们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匪徒,可知道这轿子里是哪位大人要的人吗?”
“这可是要献给赵大人的,你们,你们也敢觊觎!”
骑兵以为这句话是威胁,但没想到翟天成的火气更盛了。
“那么你可能没有这个命见到你家赵大人了!”
“啊!——”
鲜血一下子从那人的脖颈处飞溅了出来,打在了轿子上,原本淡淡的绯色的轿子上多了一串如同寒冬红梅的血迹,带着令人胆寒的艳丽。
身边的那两人也被公输九和宋贤解决,没等翟天成想要伸手拉开那个轿子的帘子的时候,里面的人伸出了她葱白如玉的手。
珠翠的声音轻微地响起,在这山谷中,似乎让这一刻的相遇变得安静了下来。
翟天成站在原地,里面的人出来了,很好看,是他心尖上的人。
而那人的眼神却带着十足的迷茫。面前的男子身上带着刚刚杀了骑兵所有人的斑驳的血迹,然而看向她的眼神却是十分温柔。
她不太认识他了,但她还是不受控制地朝着对方走去。
她走得很慢,呼吸却很急。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从心底里涌上来,让她很疼很痛,但是她又不想放开。
她似乎是失去了一些对自己十分重要的东西,即便那东西现在对她就像荆棘花一般,她也要不顾手心流出的鲜血,牢牢地将它握在手里。